是怎麼了?」
謝昭嘆息:「給人餵招。」
簡單說,就是對方攻擊,他防禦。
「人為刀俎啊!」湯馳看向一旁的少女:「她?」
陳朝顏先跟烏雲先生行禮,然後一對烏溜溜的眼睛轉動,好奇地打量湯馳。
「正是這位陳姑娘。」謝昭言道:「陳姑娘天縱之才,可惜本觀早先沒能發現。」
少女聞言卻撇撇嘴:「入了你們忘真觀門牆,我就未必有機會在長安學藝了。」
謝昭便又是苦笑。
湯馳則感到詫異。
謝昭年紀輕輕,已經修成道家第五境,結成金丹。
老道士比他年長兩輩,也不過是第六境而已。
對方實在是他們忘真觀多年難得一遇的道法奇才。
眼下就已經超越許多同門前輩,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若非如此,忘真觀也不會這麼早就定下他觀主接班人的地位。
全觀上下,都指望他未來領袖群倫,帶領忘真觀和其他三大道家聖地爭鋒。
可是現在,謝昭就如此讚譽一個少女,言下之意更是自承不如?
湯馳看著謝昭入門學藝,長大成人,對他了解甚深,能看出對方並非阿諛奉承長安,所以誇大其詞讚許陳朝顏。
他是真的認可陳朝顏是更在他之上的修道天才。
「她……已經築基了?」湯馳忍不住問道。
謝昭點點頭:「就在昨天。」
湯馳凝神觀察陳朝顏:「她有十三歲?十四歲?學道多久了?」
「還不到十天。」謝昭乾咳一聲。
「十……天?」湯馳以為自己聽錯了。
謝昭苦笑:「師叔祖您現在該知道,弟子絕非誇大其詞。」
他看著陳朝顏,目光複雜:
「這位陳姑娘,出身陳氏家族,自幼學習武道,事實上,她是在弟子陷身長安之後,方才開始接觸道法。
陳姑娘學道,直接破感應關,幾個時辰便成功化氣,接下來不到十天功夫,就成功築基。」
謝昭長嘆:「弟子不如她遠矣。」
「……」湯馳目瞪口呆看著對面的陳朝顏。
少女撓撓頭:「烏雲前輩說,只能算一般。」
湯馳聞言,差點噴血。
十日築基叫一般?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輩子都無法築基?
不過,回過神來,他神色微微一動:「她修的道法,源自長安?可知是什麼法門?」
「極為上乘的雷法,弟子也不知其中深淺。」謝昭答道:「但看起來,還在青雲觀的道法之上。」
東唐道家四大聖地中,論及雷法,向來首推青雲觀。
但在謝昭看來,青雲觀傳承,遠不及陳朝顏修習的《上清神霄寶錄》。
他起初也被陳朝顏的進步速度打擊不輕。
現在和湯馳一樣,只能安慰自己,對方所修道法高明,又有長安城名師指點,進步這麼快,也就不出奇了。
「長安城,有如此精湛道法,莫非也是我道門一脈……」湯馳驚疑不定。
但他很快便被黑霧捲走。
烏雲先生再次現身,對陳朝顏吩咐道:「不要偷懶。」
「是!」陳朝顏下意識挺直身體。
然後就是一道雷劈向謝昭。
謝昭只得連忙招架。
而黑霧中,湯馳動彈不得,與外界隔絕聲息。
霧氣里現出烏雲先生的身姿。
「陛下寬容,不計較你們擅闖長安之罪過,饒你等性命。」
烏雲先生淡淡說道。
老道士則心中暗罵。
我們根本沒有闖城!
分明是你這老賊找茬為難我們,之後更不放我們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湯長老心中鬱悶,但此刻只能閉口不言。
就聽面前黑衣老人繼續說道: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想活命,你們必須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