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詩得意地晃晃手中的種子,「真一,想想甜蜜的桂花釀、美味的茱萸冰糖粥、石斛花茶。我手上的叫做益母草,將來可以做益母草沖劑,味道……」
真一樓不知益母草為何物?聽起來有點不對勁兒,可是百草詩說了,那麼這個沖劑他應該是可以喝的吧。
紅曲抱著手臂,回來的路上她就問過百草詩益母草的功效了。想到一個大男人,將來喝女人小日子時用的沖劑,那一幕簡直……太驚悚了。百草詩簡直,和她的皮膚一樣黑。
於是,實誠孩子真一樓,再次心甘情願淪為苦力。
紅曲笑得花枝亂顫。
「別笑,要麼過來幫忙。」百草詩看不慣紅曲拖後腿,穿幫。
紅曲連連擺手,「算了,我情願給你二兩銀子,你去雇兩個人幫忙。」
哼,肥水不流外人田。
等到折羽從書院回來時,就看見百草詩和真一樓,兩個人頭對著頭,吭吃癟肚地一起在……種地。
折羽整張臉都黑了,拎著百草詩的衣領,哦不,那是假想的。他牽著百草詩的小手,把人拽進了房間。
院裡院外,屋裡屋外,探出來好幾個腦袋,看著這小兩口,當眾鬧(撒)別(狗)扭(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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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事,百草詩仰著頭,討好地對他放電,「羽寶,書院裡哪個不長眼的,又惹你生氣了?」
折羽伸出手,好想把她的臉掐出水,懲罰一下這個做了錯事而不自知、還這麼大義凜然的小笨紐。可是手停在了半空,最後換了不干又嗔怒的語調問:「你,還疼嗎?」
不說還好,一說,百草詩又呲牙咧嘴惡作劇,「可疼了,要麼你給我揉揉?」
她本是鬧著玩的,不曾想折羽的手真的覆了上來,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輕輕地揉。「現在呢?」
百草詩頓時根根汗毛豎立。
這莫不是……吃錯藥嗎?
「不,不疼了。」她趕緊挪開了折羽的手,「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折羽卻沒回她,目光還瞥向窗外,「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種草!」百草詩答得特別麻利,她指指自己的肚子,「可以治這裡的疼痛。大概明年六七月就能好。」
這個解釋討好了折羽,他的手指,自然而然地在她臉頰上拂過,「你可真厲害,什麼病痛都能治。」
百草詩驚詫地一動不動,心跳如擂鼓,折羽剛剛,摸,了,她,的,臉?
「你你你,你還沒說回來做什麼?」她趕緊轉移話題。
折羽這時抽回了手,恢復了正常,「今天,我隨著宛州捕快,去了一趟州府衙。之前在書院招生考試中對我出手的北戎人,死了。」
生死大於天。
來自現代的靈魂,仍然不敢相信人命如草芥,死的如此輕描淡寫。她緊張地問:「他們……是懷疑你,殺了北戎人?」
折羽搖了搖頭,「我有不在場的證據,書院很多人都可以作證。他們只是例行公事,詢問罷了。」
百草詩拍拍胸脯,只要折羽沒事,一切萬事大吉。「羽寶,我之前有沒有和你說,在你第一天考試結束後,那幾個二世祖拿你「能否全科第一、通過考試」做賭注,他們一致認為有北戎人在,你的御科和射科不可能拿第一。」
「結果第二天,北戎人就對我出手了。」折羽何其聰明,電光火石之間,就找到了這其中的蛛絲馬跡。「二世祖都有誰?」
百草詩掰手指頭,回憶那天的情形,「有容克帶著紅曲,崔猛、步湛,還有裴義之!」
折羽狹長的眼眸射出了寒光,那神情讓百草詩心驚,她小心翼翼地問:「羽寶,我記得那個北戎人不是被書院關押了嗎?怎麼會跑去州府衙了呢?」
「哦,書院沒有職能關押人,又因涉及兩國邦交,所以送去了州府。沒想到昨天夜裡,那個北戎人就死了。仵作的驗屍結果是中毒,可是他吃過的食物、碗筷一一驗過,都沒毒。那麼就有一個問題,毒是怎麼進入他的體內。」
又是一個用毒高手!
最近百草詩見過的用毒高手也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