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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新奇的。
還讓人有點小興奮。
「走了!」
另一面,木門邊,黃泉整個人也軟了回來,不自覺聳起的肩膀都可以放下。
只是一個空餘恨的話,初始確實讓人頓感壓力。
但經過方才樓里的這些爭鋒相對,相較之下顯得過於儒雅隨和的空餘恨,可謂是太好接觸了。
「朋友,我可以出去嗎?」
黃泉第一次主動開口,在空餘恨背後站起了身,示意自己想出樓去透口氣。
空餘恨轉過了身來。
他倒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只是沉吟了一陣後,道:
「可以。」
黃泉一喜,扒著門縫,剛想道謝出門。
空餘恨再行出聲:「但在此之前,你可以滿足我一個心愿,回答一個問題嗎?」
黃泉頓住:「請講。」
「你為什麼,總是要躲著我?」
「有嗎?」
「有。」
「什麼時候」
「從始至終。」
「哪有的事」
「包括現在。」
黃泉聞聲,不由身子一僵,腦子裡思緒有些紊亂,根本連不成片。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面具下雙眼死死盯著面前的空餘恨。
空餘恨好似越來越大,體型蹭蹭飆漲,不消片刻已龐然得稱得上「遮天」。
他踩在時間長河之上,如端坐於神座之巔的祟陰邪神,睥睨向下的目光充斥著貪婪!
這種眼神
這種眼神!
黃泉瞳孔放大、放大、再放大,手心都開始出汗。
這種眼神,他再熟悉不過了!
就如是當時雲侖山脈中,自己看待葉小天的戲謔。
這種情緒,他同樣感同身受!
就如是彼時虛空島上,出罪一殿前往血界前,他感應到徐小受空間奧義陣圖氣息後的渴望。
不行!
不能!
絕對不可以!
黃泉身子都在顫抖,不知不覺間雙手已經摸向了身後的一刀一劍,欲先發制人。
便在此時
「啪。」
一隻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耳畔跟著傳來一道半帶疑惑的聲音:
「朋友,你很焦慮啊。」
黃泉身子一震,眼前一花後,發現方才一切都似是錯覺。
空餘恨還是那個空餘恨。
他沒有變大,更沒有踩在時間長河之上睥睨自己。
他依舊和善,就很日常地站在自己身邊,一手搭著自己的肩膀,看向自己的臉,思索完後問道:
「朋友,可以摘下你的面具嗎,我想確認一件事情。」
我,有拒絕的權利麼?
黃泉勉強平復下心緒。
他都不知道自己方才為何會有那等錯覺。
然多思無益,在權衡了一陣,只默默鬆開了握住刀劍的手,摁住面具,緩緩摘下。
「好了。」
黃泉重新戴上面具。
他看著空餘恨的眼神逐漸變得遲疑,變得迷惘。
他看著空餘恨掏出了一面巴掌大的小銅鏡,對準他自己,就這樣撥弄起了他額前的髮絲。
什麼意思?
黃泉心跳都漏了一拍。
「我感覺你長得,很像我」空餘恨一頓。
黃泉大驚失色。
我長得像你?
什麼意思!
「一位朋友。」空餘恨這才道完。
你好好斷句啊黃泉這才舒緩了一口氣,察覺到有不對的地方:「你感覺?」
「嗯。」空餘恨面帶惆悵,「我忘記了很多事情,包括我的朋友,以及」一停。
「以及?」黃泉只能重複。
空餘恨卻沒有再說話了,只是抓著小銅鏡,不住撥弄自己的臉。
「你,在幹什麼?」
黃泉沒來由有些緊張。
作為閻王首座,除了面對天人五衰,他基本沒有過這種心情。
空餘恨依舊沒有作答。
「我長得像你的朋友,和你用鏡子看你自己,有什麼關係?」黃泉選擇直言。
空餘恨聞聲動作一頓,良久,沉沉垂下持鏡的手,幽幽說道:
「我,看不見我的臉。」
古今忘憂樓,突然安靜了。
黃泉僵硬地轉頭,看向木門,又看向不遠處破碎的窗。
光從門外透來,灑在當先的空餘恨身上,他是如此的模糊。
而藏在空餘恨身後的自己,存在感更加渺小,像是一道不惹眼的影子。
我想出去
黃泉毫不掩飾自己目中的渴望。
這個該死的古今忘憂樓,待得越久,越會讓人感到焦慮!
「我可以出去了吧?」
黃泉剛想這麼問的時候,空餘恨剛好出聲了,目中帶著無限茫然:
「朋友,你的人生使命,是怎樣的?」
我?
黃泉沉沉閉上了眼。
他並不想回答,可又不敢忤逆面前這位。
他只能試著將自己當成一個有問必答的回話機器,徹底放棄思考,以此對抗未知恐懼:
「搜集淚家瞳。」
「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們閻王的使命。」
生來就有的使命嗎空餘恨沒有不解與偏見,亦或者其他情緒。
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