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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邪罪弓再度拉滿。
愛蒼生可不曉得那個地方站著人,更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合理化」。
他堅信自己雙眼所看到的。
桂折聖山上這看了三十年的光景,但凡出現了一絲絲的不合理,都該誅除。
本質上,連愛蒼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誅除的是誰,以及要射滅這不合理的原因何在。
但僅憑十尊座的直覺,他知道自己該出手。
早在三十年前,他就接觸到了遺忘之力
任職三帝的這些年間,他更領教了道穹蒼和天梯之上各大聖帝的本事
退一萬步講,除非自己跟騷包老道一樣在發癲,否則今日召集這麼多人圍在廣場討論「魚老是否在釣魚」一事,從源頭上不可能成立。
那麼
主觀上不明所以的事情。
從側面來看待,唯一能得出的結論就是:
「敵人,來了!」
愛蒼生環顧四下,沒找到異常。
他再次鎖定異常還在原地,就在自己大道之眼所看不清的這個位置。
是誰?
什麼靈技?
也許在五域各大半聖的眼中,尚且還有「無敵」的靈技、能力、組合在,譬如愛蒼生和邪罪弓。
於愛蒼生個人而言,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真正的「無敵」,如若有,只代表認知者還是井底之蛙。
便如眼下!
當邪罪弓拉滿,瞄準了九祭桂本體下的陰涼之時,整個廣場上的人幾乎都瘋了。
「蒼生大帝?」
還在聊天的北北猛一激靈,噌一下起身拔來了帝劍,不明白這位小朋友為什麼突然瞄準自己。
「愛蒼生?」
九祭神使更是驚惶。
她的本體就在這裡,巨大到可以遮蔽大半個廣場。
這一箭若射出,即便有所偏差,本體也要被射碎半株吧?
最關鍵的問題是
平白無故,為何要射本宮?
是我有問題,還是你愛蒼生小朋友出了問題?
「愛殿主,你幹什麼?」
「蒼生大帝,萬萬不可!」
「住手!小愛!此地不可亂射,我們不討論魚老了還不行嗎?」
方老、仲老、秦斷、裘固,乃至聖神殿堂一方的其他人、外援派的其他聖,一個個口口聲聲說著「不可以」,腳一抹油,溜得比誰都快。
護山大陣上一次出事,誰搞的?
愛蒼生!
聖寰殿上一次被干碎,誰搞的?
愛蒼生!
聖神殿堂上一任殿主,誰殺的?
還是愛蒼生!
還是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強勢射趴了魚老等障礙物,將道璇璣硬生生射死在聖山上下萬眾目前!
這個聽召不聽宣的傢伙,平日裡話不多,真要決定出手了,甭管是發瘋還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一生都在踐行著一件事情:
箭在弦上,我就要發!
「轟!」
廣場上諸聖如鳥獸散。
果也不出眾人預料,他們屁股才剛剛挪位,愛蒼生根本不管場合
「嘣!!!」
這第二箭,當著所有人的面,就狠狠釘向了祖樹九祭桂。
「你瘋啦?」
爆炸頭仲元子一步閃出天外,腳下空間大道圖就旋展而出。
他的反應極快。
快到第一時間判斷出,以九祭神使的垃圾戰鬥意識,根本無法從這一箭下反應過來,然後挪移本體。
「去!」
虛空空間一錯位。
愛蒼生的一箭才堪堪接觸到九祭桂的本體,千里之外的天空,轟然炸響。
這一次,空間、道則往內里坍塌,邪罪之力瘋涌、爆炸,分明是秉持著一箭射殺所有人的心態出的箭。
「為什麼!」
將攻擊轉移之後,仲元子後怕不已鬆開九祭神使靈體的手,也不顧她的感激眼神,對著台階上的輪椅便質問了起來。
愛蒼生眯了眯眼,沒有回應。
所有人都盯著他,十數位半聖的目光落向他,他沒有半點壓力。
沉吟三息過後,遙遙對著仲元子一擺手:
「不要出手。」
剎那間,所有人後脊發涼。
愛蒼生突然發病的可能性並不大,如此看來,只可能是
有危險?
「我們要等的人,來了。」
輪椅之上,愛蒼生一句道完,不再廢話,再度挽起了邪罪弓。
他第三次瞄準的位置,赫然還是九祭桂!
「愛」
九祭神使連連後卻,步搖頻晃,雍貴的面龐上都多了明顯的慌亂。
本宮是你的敵人嗎,愛蒼生小朋友?
你為什麼次次瞄準本宮?
「人在哪裡?」
「敵人在哪裡?」
半聖裘固嘶聲大吼,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他聽說過愛蒼生射殺道璇璣的故事,但那是聽說,今日一見這瘋子發瘋,才曉得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突然秉起一個子虛烏有的信念,然後想射誰就射誰?
這麼搞的話,是不是今後只要有人反對你的命令,你也可以掏出邪罪弓來,道一句「敵人來了」,然後將他射死?
「無理取鬧!」
「簡直是在無理取鬧!」
裘固連連擺手,看向十人議事團的仲老和九祭神使,「諸位,老夫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