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自己不提「交換」,想去撈桑老就去撈桑老,會阻礙自己的,只剩下一個愛蒼生。
道穹蒼是很懂徐小受的,不必多解釋,接著道:
「壞人我來做,坑魚老的事也我來。」
「但之後,能不能打敗愛蒼生,將天捅破,重新吸引到天梯之上的目光,藉此救出魚老,令得小魚傾心,就看你了。」
圍魏救趙,再圍趙救魏?
你是徹底將這玩意整明白了啊!
還有
令小魚傾心,是什麼鬼?
你是道公,
不是月老,不要亂牽紅線啊!
徐小受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用餘光掃量了四下之人,並無人。
他便定下神來,思量之後,吹毛求疵道:
「有問題!」
「哪裡有問題?」道穹蒼靈犀術傳音,悠然自得,顯得極富自信。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大道不負卿?
有的,我道穹蒼說有,就有。
想湊合,也不是不能湊合。
他向來不介意徐小受和自己捆綁,甚至以退為進,欲擒故縱,試圖讓羈絆更深。
畢竟與徐小受為友,對比起與徐小受為敵,利大於弊。
如果能獻祭一條小魚以結徐道之好,親上加親,道穹蒼完全不排斥。
他一點都不用付出。
魚知溫應該也不虧。
畢竟在道穹蒼眼底,五域已無青年才俊,能出徐右。
徐小受可不知道這騷包老道還打起自己感情線的主意來了,皺著眉傳訊道:
「我的故事尚有漏洞。」
「只要寒宮聖帝出關,並去詢問離子。」
「他一下會知道,祟陰固然打過,但我們三者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麼友好。」
「最重要的,他會知道魚老的聖帝位格,不是饒妄則的。」
道穹蒼的笑聲適時傳來,帶著幾分唏噓:「你不懂親情。」
「你懂?」
道穹蒼還真研究過,徐徐說道:「上位者之父,鮮少會主動去關心子之私事,特別是他二者本質上,性格都算孤僻。」
「就算會問,也是從旁人口中問得,而非是當面問得,但神之遺蹟,何來旁人?」
一頓,不給徐小受說話的機會,道穹蒼接著再道:
「退一步講,就算他主動問了,月宮離也全盤托出了。」
「你覺得,"離子"會說什麼?」
他特意加重了語氣。
人並不在眼前,可就沖那份成竹在胸的口氣,徐小受亦隱約間看到道穹蒼那掛著賤兮兮笑意的臉。
這一次,他出奇的沒有出言譏諷。
因為只稍去細思一下道公之言,徐小受手臂上汗毛都不自然的立起。
月宮離可能會說。
但月宮離不會說神之遺蹟發生的「事實」,只會順著自己的「故事」往下講?
「為什麼?」
徐小受猛地一震,他才想起來神之遺蹟中,月宮離肉身被廢,是經道穹蒼之手重塑的。
離子,你不乾淨了,快去自爆!
等等,月宮離,現在不會就正在自爆吧?
關鍵我都能想到,如果月宮離也正在做,那證明自爆肯定是沒有用的,他該去洗一下「記憶」才行。
記憶,怎麼洗?
徐小受到這裡就卡住了。
可道穹蒼仿也會意念剝奪,還是隔空剝奪,一笑道:
「聖地秘境中有一"洗心潭",過問心關的,都得進去洗一洗"塵埃"。」
「他不會去,對嗎?」徐小受嚴肅。
「不!」道穹蒼這會反而搖頭了,「這太絕對了,我的徐,你還是不懂"迂迴",他只是會慢一點意識到,慢一點去洗心潭他會明白他其實受了我的指引,但那是明白之後的事情了。」
徐小受陷入深思。
此計未免太過惡毒。
月宮離那邊一耽擱,中間騰出來的時間,就是戰機?
就跟圍魏救趙
,圍趙救魏,騰來騰去騰出來的東西一樣?
但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
哦,也不對,道穹蒼付出了一枚聖帝位格。
但這似乎比空手套白狼要高級,他只是在搬運棋子,卻通過騰挪得到更多「能量」。
還讓一切,包括比他道穹蒼更強的寒宮聖帝,都按照他想要的棋路去走。
至少現在,聖神大陸歸聖神大陸,天梯之上歸天梯之上,短時間內不必擔心「棋局交錯」的問題。
同時下兩盤棋!
薑還是老的辣!
徐小受感覺自己又學到了,但又好像什麼都沒學到。
較之於神亦霸王一棍的直給。
這種暗地裡偷摸著用不疼的針一針一針扎一萬次,扎到人醒來發現已經千瘡百孔了的十尊座,更讓人感到不適。
他覺得聖神大陸也該是能量守恆的。
可區區一枚聖帝位格,再算上道穹蒼,卻如何能將已擁有聖帝位格的幾大聖帝,玩弄於鼓掌之間呢?
道穹蒼,加聖帝位格,得再加一個「東西」釋放出的能量,或許才可以達到這種欺詐效果。
這個「東西」,是什麼?
徐小受思考了好一陣,毫無所得。
他拉上盡人一起思考,若有所得。
通過主動調配,通過位置的交換、時間的錯位而得到的能量,這借的不正是抽象概念上的世界之力嗎?
還能如此?
這怎麼學?
學了又該如何用?
用不用得著徐小受姑且也就放下了,這不是刨根究底的最好時候,他最後問道:
「你真會算?」
這算,指的其實是「預知」。
在時間線上,道穹蒼為月宮離重塑肉身為先,月宮棄問他兒子神之遺蹟的事情在後——這事甚至還未發生。
倘若道穹蒼現今已經做好準備,那必是在神之遺蹟時,他就給月宮離植入了相關的記憶。
但這記憶又關乎徐小受現在的「故事」,以及無中生有的魚老。
這些,都能算出來?
徐小受不信,卻又好學。
主要他害怕道穹蒼這種手段某一日招呼在自己身上,而自己仍一無所知。
「哪有什麼神鬼莫測?
第一七〇三章 道公一計害五賢,天梯為界安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