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誰能成為"十"呢,聖奴嗎,徐小受嗎,八尊諳還是你們十尊座全部呢?」
天人五衰抬起手,雙手攤開,慘聲道:
「沒有。」
愛蒼生面容平靜,無波無瀾,完全不為此誅心之言而有所動。
天人五衰接著道:
「老夫途徑聖山,本想著道殿主無法給我答案,因為他已經那麼做了。」
「世界無法給我答案,因為世界已經這般運轉著了。」
「卻在路過傳道鏡時,聽到了你對大陸的宣言,你的直率,你的真誠,你對"道"的渴望。」
「世人都說你是"審判之箭",老夫信了,於是前來求此一問,你卻不敢回答?」
他一頓,當著碎山堆、輪椅上、高高在上蒼生大帝的面,重重一喝:
「老夫再問你一遍,生而有錯之人,他該出生嗎?」
「回答我,或者殺死我!」
天人五衰胸膛一挺,聲音沙啞、蒼白、撕裂:
「我上聖山,渴求一死!」
聲如雷震,駭人心神。
五域觀戰者齊齊給喝得心頭一嚇,傳道鏡的畫面給到蒼生大帝,蒼生大帝卻依舊沉默。
天人五衰怒著握
拳,像是要抓碎什麼,又崩潰又無助:
「您不敢回答,您卻敢給出定義?」
「您一句話就定義了"相對",把"相對完美"描述成了"絕對完美",那些身處灰色地帶中的人,您可曾考慮過他們的感受?」
「因為他們發不了聲,您不作考慮?」
「因為他們身處灰色地帶,大道之眼看得見,世界卻看不見,也可以不作考慮?」
「是啊」天人五衰聲音弱了下來,慘慟道:
「這麼多年,只出了老夫一個半聖。」
「還是因為意外,才走進了你們光明世界的視野之中,何必多作考慮?」
「灰色的意見,黑暗的聲音,都算雜音吧」
天人五衰四顧茫然,最後望向了徐小受,無助之眼湧出求知:
「怎樣,可以喚醒一個裝睡的人呢?」
怎樣都喚不醒裝睡和裝聾的人,除非用拳頭徐小受沉沉閉上眼,無聲轉眸,看向愛蒼生。
愛蒼生張了張嘴,依舊沒有作聲。
天人五衰等了一陣,再次「嗬嗬」失聲而笑,遙遙舉手,對著上邊恭敬說道:
「您高居聖山之巔,就連此時降臨東域,所處之地也在我等之上。」
「您座下之椅,散發著桂木清香,您的背後可以是富麗堂皇的聖寰殿,也可以是萬世安平的大好河山。」
天人五衰頭顱搖著,戚聲笑著。
身上鬼氣、魔氣勃然爆發,交錯縱橫,俯身嘶吼道:
「我不行!」
「我身處水深火熱,身上散發著衰敗的惡臭,行不可控神錯靈亂之舉,就連背後!我的背後!」
他一頓。
五域傳道鏡拉遠。
此刻天人五衰的背後,同他走上聖山山腰後的場景一樣。
他的背後草木凋敝,灰翳氤成,一派腐朽衰敗之光景,毫無生機可言。
「我的背後,不再是光明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要鼓起勇氣再咆哮幾聲。
他失敗了,他只剩嘆息:
「正義在您的頭頂,審判在您的弓上,大道之眼會將黎明輻射五域,一切欣欣向榮。」
「可您看不見我啊」
「背光的我,永享黑夜。」
天人五衰長長幽幽而嘆,不知是觸及到了什麼,最後再是抬眸,帶著希冀問道:
「愛蒼生,我問你最後一遍。」
「生而有錯之人,他該"出生"嗎?」
五域徹底死寂著。
傳道鏡像是要被這般誅心之言問碎了般,連畫面,都在輕顫著。
風中醉的手抖著,就如五域的心,也似此刻愛蒼生的眼,他的大道之眼。
愛蒼生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答案似乎很燙,在喉間滾滾來回蠕著,灼穿了喉管後,終究是跑了出來:
「沒有"該"與"不該"。」
「錯的不是生而為人者,錯的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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