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思念的聚合物,它本身的成長就是通過吸收各種思緒。
換句話說,怨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極其複雜,而且雜亂不堪的,甚至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詛咒。
輕輕成為怨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她吸收的各種思緒又怎麼可能會少。
其中的負面情緒更是數不勝數,加上她本身就容納了整個小鎮的怨氣。
在這一刻,她身上的怨氣不斷爆發蔓延。
「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輕輕的臉上有一條條黑色的紋路正在蔓延。
本是齊肩的頭髮也在緩緩生長,身上如雪的白衣被黑光滿滿覆蓋。
在她的心中,姬長韞就是她如今的一切。
在她眼中,姬長韞就是如同天上的太陽一般,雖然平時總是喜歡冷著一張臉,卻總能給她帶來溫暖。
只要能跟姬長韞在一起,讓她做什麼都願意。
只要能跟姬長韞在一起,不論做什麼她都開心。
因為,這就是她的太陽,是她的一切。
而這一刻……
「你們毀了我的太陽,我就要毀了你們的世界!」
輕輕歷嘯一聲,如同厲鬼的啼哭。
一頭長髮無風自動,雪白的衣裙徹底化作了黑光,漫天的怨氣席捲而去,最終又進入到了她的體內。
在這一刻,仿佛世間所有的妖鬼都變得黯然失色。
要論鬼氣跟怨氣,輕輕現在就是夜色之中最顯眼的那一個。
遠在幽冥大洞的這邊,陳將軍眼中的鬼火猛然跳動。
他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好濃烈的怨氣,有意思,有意思!」
兩個怪物見狀,也是嘴角微微上翹:「陳將軍願意出手了?」
陳將軍搖了搖頭:「再等等。」
兩個怪物:「……」
莫年那邊,同樣也有一道黑光襲來。
原本就有一個寄神,這已經讓他難以抵擋了。
可是現在又來一個,他心知自己肯定擋不住。
而且這個黑光給他的感覺太過危險,恐怕結成戰陣的影閣成員都要有所損失。
他回想起了當初面對畫皮女的那一次,心中又一次想到了燃燒血脈根基。
若是不這麼做,那麼他這條戰線必將全軍覆沒。
到了那之後,剩下的人還能抵擋得住嗎?
當初他根基損毀,是連英幫他修復的。
如今又一次到了這樣的局面,他只能這麼做。
莫年心中嘆息,自己還真是命苦啊!
這一次根基再毀,連英也不在,已經沒有人能再幫他了。
「連公子,對不起了,我要辜負你的期望了……」
莫年心中想著,咬緊牙關就準備獻祭自己的血脈根基。
可就在這時,天空之中突然一陣勁風席捲而來。
只見一道人影呼嘯而至,雙拳揮舞之間,竟是一拳將那道黑光給打的粉碎。
下一刻,這個人影落在了莫年的身前,一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你不必如此。」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身上有著如同太陽一般炙烈的陽氣,跟前所未有的強橫氣血。
這種感覺,這絕對不是血脈之人。
這般氣血,如此炙烈的陽氣,這跟武者何其相似?
或者說,這就是武道的巔峰?
莫年心中駭然,為何會突然出現一個如此強大的武者?
可是武道最高不是只能到天元嗎?
這種感覺,一拳就能將那黑光打的粉碎,這絕對不止歸元,這恐怕都已經超過寄神了吧?
這絕對已經有了深海,甚至聚靈的境界!
這世間,怎會有如此強大的武者?
而且他明明就是一個粗狂的肌肉壯漢,為何他給人的感覺,還有說話的方式,卻有一種文縐縐的感覺?
「你是……?」
壯漢看了一眼莫年,嘴角微微上翹:「他們都叫我血哥,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主人來了,你們都安全了。
不要問我為什麼。
要問,就是主人來了!」
莫年:「……」
我沒問你啊!
不對,你的主人是誰?
武者?
難道……?
莫年似乎想到了什麼,心中一陣悸動。
他抬頭望向夜空,可就在這時,夜空之上卻又突然傳來了一道瓮聲瓮氣的慘叫聲。
「主人!!!你為什麼要把我從天上丟下來!這下面不是海啊!」
下方眾人聞聲,紛紛舉目望去,一時間心中駭然。
魚,好大的魚!
為什麼天上會突然掉下來一條這麼大的魚!
然而就在下一秒,這條巨大無比的魚竟然在天空之中遊了起來。
只聽它瓮聲瓮氣道:「差點忘了,我已經可以飛了……」
這條大魚突然咧嘴一笑,眼珠子直溜溜的轉個不停,如同門板一般大小的利牙在夜色中閃爍著寒光,讓人不寒而慄。
下一秒,巨齒鯊迅速朝著下方游去,穿梭於眾多妖鬼之間。
它認為這就是嬉戲,可在其他人的眼裡,這分明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轟隆隆!
就在這一刻,天空之上突然響起了陣陣雷鳴,竟是有閃電在夜空之中不斷划過。
眾人紛紛遠眺,只見在那天穹之上,竟是有一個白衣少年矗立於虛空之中。
他高高舉起右手,掌心猛的一握,天空之中的雷雲就好似被他掌控在手心上一般。
竟是隨著他的掌心在跳躍,最後一道道雷電匯聚到了他的右手之上。
電光跳躍之間,將整個夜空照亮。
在這亮光之中,所有人看清了那天穹之上少年的模樣。
「連英!?」
「連公子?」
「英兒?」
「三哥!?」
「是他!他回來了!」
一道道驚呼聲響起,其中包含著各種不可思議的情緒。
有不可置信,又有激動萬分,還有確定之後的欣喜若狂。
莫年、宋筠、沈穜等人瞪大了雙眼。
連公子竟然已經達到了可以操控雷電的境界?
而且還能站立在虛空之頂,甚至雷霆加身也對他沒有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