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正在心中狂怒絕望之際,更看到前方有一個身影,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蘇鐵衣身上的衣服,被炸得破破爛爛,輕咳了一聲,撣了撣碎布片,露出身上的內甲。
尹康的那件護甲,就穿在蘇鐵衣身上。
「二叔,你嚇了我一跳!」
蘇寒山看見蘇鐵衣沒事,這才鬆了口氣,手也鬆了些,臉色卻不太好看。
「他弱點那麼明顯,我們兩個聯手,幹掉他是早晚的事,何必那麼冒險?」
蘇鐵衣笑了笑:「我穿了護甲,有把握才那麼乾的,而且」
他臉色鄭重起來,「我以前闖蕩江湖的時候,聽過一些前輩探討的,針對大勢力門徒的經驗。」
「像這來自天命教的真形高手,身家絕對是很豐厚的,眼界也超凡,就算逃竄至今,已經不剩多少家底,也難說還有沒有什麼隱秘的禁術拼命手段。」
「對這種人,最好能以突兀的情況將之斬殺,不能真讓他意識到自己到了絕境。」
蘇寒山轉念一想,倒也確實是這個理,心情卻仍有些不好,環顧四周,身影一閃,就到了倒塌的房屋磚石之間。
黃明禮正昏死在此。
他被蘇鐵衣炸掉一隻耳朵的時候,就已經震傷大腦,耳鳴暈眩不止,又被蘇寒山借力轉移的一掌打出內傷,兩相疊加,才徹底昏死過去。
但這種傷勢對天梯高手來說,其實並不太影響戰力。
依蘇寒山個性,本來肯定趁他昏迷,直接打死,省得讓他醒來,多費手腳,此時卻一腳踏過去,先震斷了他任督二脈。
這兩條主要經脈一斷,內力頓時失控亂竄,在身體各處帶來脹縮不一,冷熱交替的痛苦。
黃明禮驚醒過來,卻因內力失控而不能動彈,眼中看到蘇寒山的身影,更看到那顆頭顱,頓時震驚不已。
蘇寒山俯視著他,說道:「當年牽頭破壞秋獵的規矩,偷襲圍殺,如今又不惜跟天命教的餘孽勾結,所換來的就是這樣的下場,你感覺如何?」
「呵,呵,成王敗寇而已。」
黃明禮咬牙切齒,心中痛恨至極,卻不願在臨死的時候示弱,忽然強笑道,「看看今天的滄水縣,老夫更確定,當年並沒有做錯,倘若不是伱這個小兔崽子癱瘓了五年,只怕我們黃家覆滅得更早。」
蘇寒山眼神一閃:「嗯?」
「看來當年的事,果然是跟你們黃家有關係。」
蘇鐵衣快步走來,「憑你的本事,還不可能在我跟大哥陪同的情況下,以毒針傷到寒山,難道,你五年前就已經跟天命教有所勾結?」
黃明禮哈哈笑道:「沒錯,當年把這小畜生弄成殘廢的,就是來自天命教北荒分舵的高手。」
「天命教在中土雖毀,在北荒依然有龐大勢力,你們就算滅的了黃家,一輩子也不可能報得了五年前的那樁仇,哈哈哈,一輩子也」
「五年前會跟你們產生交易,那個時候的天命教,應該還在為梁王之亂做準備吧,跟你交易的人真的是來自北荒嗎?」
蘇寒山的聲音很平淡,眼神也很平淡,似乎沒有因為黃明禮的話有半點波動,「還是說,其實早在梁王之亂的時候,就已經不知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里了?」
黃明禮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嘴唇抽動了兩下,忽然發狂般叫道:「大楚已經到了末年,你,你們全家也遲早會」
咔!
蘇寒山一腳踩斷了他的喉嚨。
蘇鐵衣舒了口氣:「也是,跟他們家勾結的,更可能是參與了梁王之亂,估摸著也活不下來,咱們算是徹底報了仇了。」
「也未必。」
蘇寒山笑了笑,「那話是說給他聽的,就是要讓他臨死的最後一點算計也落空,至於天命教嘛」
他丟掉了那顆腦袋,指間氣流震盪,清去血漬,「看這天下的局勢,遲早能碰上的,我不急。」
蘇寒山回到大楚王朝的第一個時辰內,黃氏武館覆滅,諸多精怪全被拿下。
黃、劉兩家的私宅產業,很快就徹底被衙門的人進駐。
怒滄江尚未被冰封,大水浩蕩奔流,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