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道:「別太衝動,剛要你要是被人給按住,非得被揍個半死。」
胡永吉咧著嘴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那一磚頭居然沒把他拍倒,腦袋也夠硬的,干!」
我們再次把酒滿上。我問:「你爸接了什麼生意需要這麼多錢?」
他吃了口菜,「你知道的,我爸就在那片市場混,幫人拉拉生意,做做古玩兒的小買賣,我爸前幾天回老家,聽說隔壁鄰居挖地窖時,挖出一塊血玉,我爸看了,是真的,很珍貴。買家都忽悠鄰居,最高的才給一萬。我爸知道這是大買賣,抬價十萬,鄰居保證把玉賣給我爸,並對外稱玉已經賣了。」
我點點頭。
血玉這東西確實珍貴,是死人嘴裡所含的玉。經過年代的沉澱,玉會吸收人的血液,一點一點的變成紅色。
他爸一直混跡古玩市場,眼力有。
玉的品質能分的出來,可是玉血,造假的可能性也很大,把玉放在豬牛的身體裡,埋上幾年,玉也是紅的。
不是行家裡手,根本看不出來。
我隨口問道:「跟你家世世代代鄰居?」
胡永吉沒明白我的意思,「不是,我上小學那年搬過來的。」
我感覺有些不對,「錢給了嗎?」
「已經給了五萬,我爸說三天之內把另外五萬湊上。」
我的第六感覺告訴我,這是一個局,很可能玉是假的。
想把東西弄到手看看,只有神不知鬼不覺的偷來,想偷東西,我是外行。
古玩城的女人應該沒問題,偷東西這行,還要有第六感。小小的一塊玉藏起來,想找到難如登天。
飛賊也是需要天賦的,能夠感覺到玉的方位。
胡永吉剛剛打了人,肯定不能再回去。
我還有些錢,給自己買了身衣服,回到古玩城,人很多,我來回的張望,卻始終沒有看到她的影子。
難道她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直到天色暗了下來,古玩城的人越來越少,我也沒有看到她。
時間不等人,如果不把玉偷出來鑑定出真假,五萬塊錢就打了水漂。
晚上,我去了胡永吉家,他正吃著晚飯,家裡就他自己。
他看了我一眼,問:「吃了嗎?我自己做的,一塊吃點兒。」
我坐下,有些喪氣,喝了口稀飯,「人沒找著,不如我們兩個人去,實在不行,把你鄰居綁了,狠狠地揍一頓,我就不信他不怕死!」
胡永吉喝完碗裡的稀飯說:「跟我想的一樣,擇日不如撞日,晚上我們就去,騎摩托一個小時就到。」
摩托是一輛老式的嘉陵70,當時非常流行,大街上很多。
加好油後,一路狂飆,顛簸得我都快吐了。
我們在村口的大槐樹下停車,我悄聲說:「把摩托藏起來,這玩意兒動靜太大。能偷就偷,下下策才是搶。」
胡永吉推著車來到一條小胡同,兩邊都是沒人住的破房子,乾燥的熱風吹起,流了一身汗。他指指對面的房子,「那是我家,西邊的就是我說的鄰居。」
我看看時間,十點。
夏天天黑的晚,十點人們還沒熟睡,我們躲在破院子裡抽菸,也沒說話,看著時間慢慢流逝。
經過漫長的等待,十一點鐘。
我捅捅已經睡著的胡永吉,低聲道:「醒醒,睡得跟死豬似的,蚊子都他媽快把我咬爛了,行動!」
鄰居家的牆不高。
我悄悄摸到門前,鐵門關得緊緊的,院子裡沒有一絲聲音,我緊跑兩步,雙手扒住了牆頭,用力一跳,翻上了牆。
胡永吉太胖,跳不上來。
我費力地把他拉了上來,低聲道:「你該減肥了,萬一被人發現,你跑都跑不了。」
我跳了下去。
他跳下來時,發出沉悶的聲音:「咚」,在寧靜的黑夜顯得格外刺耳。
我走向房子的門口,他悄聲走向大門,打開。
到了門前,門上掛著鎖,家裡沒人,我暗喜,天助我也。
我掏出隨身攜帶的改錐(螺絲刀
第3章:古玩城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