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積石城軍事大學那座巍峨的校門前,高遠的目光卻落在一側的那一塊用一整塊大青石雕琢而成的紀念碑,上面那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名字,銘記著當年積石山這一場殞落在此的五百名士兵,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都是自己從扶風帶出來的老兵。<特別是何沖,當過自己的侍衛,如果沒有死在那一戰當中,現在肯定也是自己麾下的一員虎將。
走到青石紀念碑前,高遠默默地撫摸著冰冷的碑身,腦子裡浮起的卻是當初跟著他出來的那些扶風老兵。
「都督,現在軍事大學的學生入學之時,都必須在這塊紀念碑前宣誓,讓這些先賢的事跡來激勵他們。」楊國培在身後趕緊道。
「這事兒做得好!」高遠點點頭,「後來者不要忘了先人的奮鬥,沒有先人的流血犧牲,就沒有他們的今天。」
「是!」楊國培恭敬地道:「都督,我覺得您今天講得話特別好,您先不是說要將時刻準備著這句話銘刻在校門前嗎?我覺得乾脆在校門前銘刻一副對聯。」
「對聯?」高遠瞟了他一眼。
「就,對聯,升官發財請走別路,貪生怕死莫入此門,橫批就用時刻準備著。您瞧著好吧?」
高遠突然笑了起來,在他的前一世,曾經有過一個著名的軍事學校,好像門前就有這樣一副對聯,來到這個世間已經多年了,往事已經越來越模糊了。
「就按你說得辦吧!」高遠點點頭,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對了,那個崔成秀,你關注一下,此人要是能以優異的成績畢業的話,我準備將他調到青年近衛軍中去任職。」
「是。都督,我一定會緊緊地盯住此人,他要敢有一點點放鬆,我就會用皮鞭子提醒他。」楊國培道。
「就這樣吧,明天,上官會來你這裡,接這三百個畢業生走,你準備好所有的材料與他交結。」高遠翻身上馬,對著楊國培揮了揮手,策馬揚鞭而去。
目送著高遠消失在自己的眼眸之中。楊國培轉身向著校門內走去,嘴裡卻在念叼著一個名字:「崔成秀!」
讓高遠打亂了工作行程的事情,對於現在的征東府來說,的確是一件大事,東胡的談判特使圖魯已經到了積石城,將要就東胡與征東府議和一事展開談判,其實兩家現在都是打不下去了,高遠雖然在河套取得了勝利,但無論是兵員還是財力。也是損耗巨大,那麼與東胡暫時休戰,便是必須的事情。
「王尚書,你就別惦記著還想敲東胡人一筆了。東胡人不是傻瓜,他們也知道我們亦是沒有力氣打下去了,而且,我們面臨的處境。恐怕比他們更險惡,舉目四顧,他們的敵人只有我們一家。而我們,卻幾乎是四面受敵。圖魯更是一位精明的官員,你想敲詐他,門兒都沒有。」看著王武嫡磨刀霍霍,高遠笑著連連搖頭,直接當頭潑了他一漂冷水。
王武嫡不服氣地看著高遠,「都督,咱們是勝利者,勝利者難道不應當得到獎賞麼,失敗者不應當受到懲罰麼?」
「理兒是這個理兒,可是具體事情還得具體分析嘛,武嫡啊,你精於財計,擅長數字,這裡頭的勾勾道道對你來說未免太複雜了一些,你呢,就不用想了,反正你不必打這個主意。」一邊的蔣家權也是笑吟吟地道。「再說,咱們現在也不差錢了嘛,發行債卷的計劃不是進行的很順利嗎?」
「丁是丁,卯是卯,一碼是一碼嘛,再說了,誰會嫌錢多?」王武嫡低聲嘀咕著,一臉的失望之色。
「王尚書也不必太過於失望,雙方簽定和平條約之後,我們還是有錢賺的。」高遠不忍看王武嫡那一臉的失望模親,笑著安慰他道。
「真的有錢進來?」王武嫡立時就精神一振,剛剛佝僂下去的腰立時就挺直了,變得神采飛揚起來,看得高遠書房之中的幾位重臣都笑了起來。
「戰爭賠款我們是不要想的,因為東胡人也明白,我們也沒有更多的精力在短時間內再向他們發起一次大規模的進攻,所以,我們雖然是勝利者,但在這一次談判之上,與對方基本處在同一個水平線上。而且圖魯也是談判的老手了。」
「那都督所說的錢從何來?」王武嫡不解地問道。
「雙方簽定和平協定,那以前因為戰爭而中斷的商業往來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