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癱軟,要不是士兵提著,他們早已經癱成一團爛泥了.
"曹天賜,這事是我一人做下的,與我家人無關,你不能殺他們,你們征東府沒有連座的法令!"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突然仰頭大叫起來,"殺了我,饒了我的族人."
黑衣軍官冷笑:"征東府的確沒有連坐之法,但你別忘了,這裡是戰場,我們行的是軍法,是戰時條例,你勾結齊人,意圖在齊人攻城是為內應,罪大惡極,滅族之罪,是你應得之懲罰."
全明康絕望地灘倒在地,大聲嘶吼著:"就算我全氏一族被你們族誅,你們也保不住琅琊郡城,你們也全都死,我全氏一族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們,你們都將成為陪葬."
全明康此語一出,城頭之上,喝罵之聲大起.
"殺了他!"
"殺了他!"
漸漸地,城頭之上所有的喝罵之聲,匯聚成了一句話,三個字,
黑衣軍官一抬手,城頭之上安靜了下來,看著全明康,黑衣軍官冷笑一聲,"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們不會來陪你,不過到時候,你會看到齊人成群結隊地來找你的,當然,如果你沒有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話."
退後一步,嗆的一聲拔出了腰刀,看了一眼遠處已經結成陣形,正在忙碌地準備著攻城器具的齊人,腰刀猛地下落,怒吼道:"行刑!"
上百把鋼刀舉起,閃電般地落下,上百顆上頭瞬間落地,行刑者一刀落下,旋即飛起一腳,將面前失去了頭顱的屍體踢下了城牆.
"將他們的頭顱懸掛在城頭之上示眾,這是我們給侵略者的見面禮!"黑衣軍官大聲道.
隨著鋼刀落下,城樓之上,暴出了如雷的喝彩聲.
城下,齊軍的中軍大旗之下,田富程臉色有些難看地盯著這一幕.
"田將軍,他們在幹什麼?"身邊一位將領低聲問道.
"在數年之前,也就是葉天南死後,父親便開始使人用大量的錢財拉攏了琅琊郡一些因為葉天南而受連累的官員,希望我們在經略琅琊之時,這些人能發揮作用,現在城上殺的,很可能便是其中的一批,哼,這些蠢貨,枉自浪費了我們這麼多的金銀財寶,什麼力量都沒有發揮便被查出來了."
"可惜,如果沒有被查出來,在最緊要的關頭,他們能在城內發動起來,我們攻城便事半功倍了!"身邊的將領有些遺憾,歷來攻城,硬打都是最不明智的行為,那會帶來極大的傷亡.
田富程哧的笑道:"看他們殺的人,倒像是一個家族,他們只是查出了一個而已,你以為父親只埋下這一個而已嗎?殺得好,征東府居然也開始族誅了,這會逼得另外一些人不得不跟著我們一條路走到底的,因為征東府絕不會寬恕他們."
"大將軍說得是!"
"攻城!"田富程冷冷地道:"等我們攻破了琅琊郡,再來好好的褒獎今天死在城頭上的這些人吧!"
鼓聲隆隆,旌旗招展,齊軍的攻城,正式拉開了序幕.
而此時在城樓之上,鄭曉陽正看著靠坐在角落裡的曹天賜,有些不忍地道:"那些娃娃,其實沒必要殺的."他是軍人,征東府歷來也不實行族誅這一刑罰,最多便是流法,城頭之上慘烈的一幕讓他很是不習慣.
曹天賜低著頭,用一塊布正在仔細地迭拭著手中的三棱軍刺,這玩意兒在整個征東府中便只有兩把,除了都督高遠,便只有作為高遠親傳弟子的曹天賜有一把,聽了鄭曉陽的話,曹天賜嘿嘿了笑了起來,直起身子,將軍刺收進皮套之中.
"鄭軍長,你以為城中的奸細便只有這全明康一人麼?不,絕對不止,我要的便是打草驚蛇,我要讓城內那些奸細們坐立不安,我要讓他們鋌而走險,我要讓他們自己冒出頭來."
"你這一殺,他們還敢冒頭?"鄭曉陽奇怪地道.
"因為我會不斷地向他們逼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們還是留下了不少的線索,當我向他們逼近的時候,他們就會慌,而以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力量,都不足以掀起多大的風浪,所以,他們會聚集在一起,我們沒有時間來一個個地查,讓他們主動地聚集起來,然後一網打盡,省時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