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玉把糖水放下,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
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五百兩!我都算不清,肯定是好多錢!能買好多泥人、木偶、糖葫蘆了!」
「真哥哥,你找二房叔伯把銀子要回來吧,這樣就能還我錢了。」
陸沉丟下手中書,戲謔問道:
「玉丫頭,你每次逢年過節得到的賞錢,最後都到哪裡去了?」
燕如玉抹了了眼淚,小聲道:
「一部分偷偷存起來,大多數都讓爹娘收起來了。他們說幫我保管,反正小孩子要那麼多錢沒用,等長大了再給我花。」
陸沉眼神憐憫,同情道:
「那你有沒有問過長房裡的哥哥姐姐,他們長大後是否收到了這份錢?」
燕如玉愣住了。
似是從來沒有想過。
「傻丫頭,世上的父母長輩,都喜歡用這套說辭哄騙小孩,無論是賞錢或者銀兩,落到他們口袋裡,等於掉進了無水裡,怎麼可能要回來。」
陸沉笑道。
燕如玉聽完,癟起小嘴,立刻哭得更傷心了。
不止是心疼陸沉的五百兩,更心疼自己的壓歲錢。
「行了,小財迷,你那點私房錢,就當是投資了。」
陸沉被這丫頭鬧得頭疼,只得保證道:
「等我日後發跡,肯定會百倍、千倍還給你的。」
燕如玉伸出小拇指,小臉滿是認真: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陸沉既無奈,又好笑。
他這輩子活不過二十八歲,哪來的一百年。
「可惜沒看到燕寒沙被抽鞭子的場景,嘖嘖,整整三十記啊,閥主也是夠狠心。」
陸沉嘴角勾起笑意。
他這人記仇。
燕寒沙打傷自己的這筆賬,早就寫在小本本上了。
三十鞭只能算利息,若有機會遲早要還他一掌!
「真哥哥,你最近可得小心呢,燕平昭聽說他二哥受了罰,準備找你麻煩。」
燕如玉提醒道。
「最好不過,我正準備找機會打他一頓,以期突破柔勁層次!」
「經過上次陪練,我發現燕平昭這人的手感不錯,比木人樁好用多了。」
陸沉眼睛一亮,他覺得自己離柔勁層次,只差一層窗戶紙。
找個合適的對手練一練,差不多就能成了。
「真哥哥,你這段時間還是待在屋裡,哪裡也不要去好了。」
燕如玉目露擔憂,搖頭道:
「明誠堂兄今天就要回來了,他的武功比燕寒沙還厲害。」
「聽說這一次的返程路上,他們遇見一夥兒窮凶極惡的水匪,把船家、書童、隨從都殺了。」
「只有明誠堂兄仗著武功高強,替天行道滅了那三十個兇悍匪徒。」
陸沉心中微驚。
能夠以一人之力,擊殺三十名水匪,確實有點本事。
那位燕閥大公子的名聲,他略有聽聞。
據說是文武雙全,頗具膽魄。
還未入仕的時候,遊學三府之地。
後來還闖出了幾分俠名,深得燕閥中人敬重。
「行吧,那我待在家裡修身養性。」
陸沉面露遺憾之色,他是真的很想再拿燕平昭當一回沙包。
「不過這燕閥大公子如此了得,我過去看一眼總沒有問題吧?」
燕如玉想了想,覺得陸沉不至於跟燕明誠發生什麼衝突,這才點頭答應。
儼然像個管家婆了。
陸沉想道。
他喝完糖水,換上一身袍服,跟著燕如玉跑到大宅正門。
只見長房一眾叔伯都在,燕平昭那小子也混跡其中。
家丁護院把一口口大箱子從外面搬進,堆積如小山似的。
「那就是燕明誠?」
陸沉隔著數十步,遙遙看過去。
忽地。
第十九章 原來這就是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