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結了兩千人,加上公瑾你這兩千人,也不過才堪堪半數。其他各家都不如公瑾汝家明利知世,豈不知覆巢之下無完卵乎。」
劉勛的無恥還是超乎了周瑜的想像,只是他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倒也沒有接受不了。
只是周瑜並沒有大包大攬下來,而是故意遲疑道:「府君,兩千部曲,已是我周家竭盡全力所出,不瞞府君,如今我家府上,只有三五十族兵護衛,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啊。」
劉勛露出尷尬的笑容,解釋道:「公瑾誤會矣,貴家毀家紆難,慷慨高義,勛豈能不知?某意下乃是請公瑾出面,勸說鄭、梁等大家,讓他們也為主上之困出一份力氣。」
周瑜這才恍然,原來劉勛是想讓他出面,勸說其他家族也多出點血。
可這不是荒謬嗎?
我周家這麼毀家紆難,那是為了給劉備下注,裡應外合坑死袁術的。
其他家又不造反,我說破嘴皮子又能有什麼用?
至於拉攏其他家一起幹大事,周瑜是敬謝不敏的。
一來人多嘴雜,容易走漏風聲。
二來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們周家一家能夠通吃得下,為什麼還要冒著走漏風聲,導致事情敗露的風險,把蛋糕分給其他家族呢?
援軍總共就八千人,周家就占了兩千部曲,四分之一的兵力,加上通風報信,引來的劉軍外援,這六千人還不是囊中之物,瓮中之鱉?
所以周瑜當即就想拒絕。
可突然,他靈機一動,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於是話到嘴邊變成了:「府君之重任,瑜義不容辭。」
劉勛登時大喜,立刻下令設宴款待周瑜。
後來幾天,周瑜都極為賣力,往來廬江郡中的幾個大家族中,勸說他們交出部曲。
平心而論,周家在廬江的聲望是極高的,又是廬江郡的郡望之家,廬江士族豪強皆以周家馬首是瞻。
如果周瑜拿出些好處,又或者是以周家來逼迫,那這些世家大族們或多或少是肯定要給周瑜面子的。
最少總能拿出個兩三成族兵來交差。
可周瑜兩手空空,又不許諾好處,更沒有以勢相逼迫,那大家就都懂了,只是在那繞圈子,雖然不至於是一毛不拔,但最後幾個大家湊出來的部曲人數竟然高達五百人之多。
這讓劉勛大失所望,不免對周瑜也埋怨了起來。
周瑜冷笑不已,他早就看穿了劉勛這種性格,而且自己又有所謀,根本不會把這埋怨放在心上,反而還十分關切的主動關心道:「府君,如今距離左將軍所限制的日期已經不到十日,自舒城縣前往合肥也需要四五日。可兵卒卻只有四千五百人,這該如何是好?」
讓周瑜這麼一提醒,劉勛也急了,忍不住站起來轉起圈來。
可他素來就不是什麼急智之人,甚至都不能算是聰明人,就算轉圈轉到死,那也不過能為袁術多拉幾車米麵罷了。
「這該如何是好?」
劉勛轉了好幾圈,突然看見周瑜坐在席中喝茶茶湯,先是心中怒氣暗升,我在這坐立不安,你倒有閒情喝茶?
可隨即猛的反應過來,周瑜素有機智過人之名,莫非他已經有了解決辦法了?
劉勛停下轉圈的腳步,快走兩步來到周瑜身前:「公瑾,汝可是有解決辦法了?」
周瑜本就是在釣魚,眼見魚兒上鉤,於是他放下茶湯,面露苦笑道:「只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也不知是否可用。」
劉勛一聽對方真有辦法,心中登時大喜,連忙催促道:「公瑾,還請快快說來,能否可用,我等可再商量啊。」
周瑜假意推辭,卻拗不過劉勛催促,只能將計劃托盤而出:「府君,城中現有部曲四千五百人,所差不過三千五百。我之前所聚壯丁有一千五百人,皆是我莊上僕役,頗熟軍伍操演。山蠻下山之時,常常調用他們圍堵,所缺者,軍服甲冑兵刃也。」
劉勛漸漸有些明白周瑜的意思了,他這是想李戴桃冠,把民夫假裝成部曲。
「這可行嗎?」
劉勛有些游移不定的問道:「此去壽春,可是大概率要上戰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