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這天下,也沒有這個道理!」
「你先說說,你憑什麼代表竹林道統!」
宋無疾回頭看了一眼陳洛,陳洛輕輕點頭,宋無疾臉上立刻浮現一絲笑容。
只是這笑容在何必問看起來,有些猙獰恐怖。
宋無疾重新望向何必問,開口道:「因為理相同。」
「武道,無非是紅塵之表,人慾,方是紅塵之理。」
「我道先賢,上追陸祖象山公,陳祖白沙公,及至師祖竹聖,無一不在認同人族之所以為人,乃是人心燦爛,我便是我!」娢
「到家師武祖,融先賢道理,開心學大道。你知道為何心學大道是依附紅塵大道而生,而非儒門大道嗎?」
「因為——」
「天理正從人慾出!」
「人慾之恰當處,便是天理!」
「紅塵人慾,繽紛燦爛,治世太平,大同所向。」
「你說,我們是不是竹林道統?」
宋無疾說完,一隻手向背後一放,儼然一派少年宗師的模樣。娢
只是此時,不止在場的大儒,就連高天之上的眾聖,也都沉默下來。
很顯然,這番道理並非是宋無疾領悟的。宋無疾就算再天才,這學問還是需要時間的打磨,更何況陳洛開創心學大道才幾天。
但是,此話由宋無疾說出來,那其中的含義可就豐富了。
假如是陳洛來說這個話,那理所應當,畢竟他是竹聖的關門弟子嘛,怎麼說怎麼有理。
可是換成宋無疾,這裡面儼然就有武道傳承的意思。
心學說知行合一,這武道顯然就是行。
那「知」呢?娢
顯然,是要以儒門道理為知。
這裡的儒門道理,就是發源於陸象山的心學道理。
一直以來,大部分武道中人都覺得儒門和他們關係不大,但是今日這話只要傳出去,不管武道中人怎麼看待儒門,這書本少不得要看幾本,道理說不得要學幾分。
「以儒門為索,校正武道嗎?」有人低頭沉思。
「只是這樣一來,方禮無話可說了。」也有人點點頭,笑道,「陽謀啊!」
現在的情況就是,宋無疾的話說出來,等於是告訴儒門,告訴聖堂,我打算跟你貼貼,你要不要?
誰敢說句不要,信不信韓昌黎直接把聖堂扔下來砸死他!娢
而高天之上,半聖的想法則是更遠一些。
「天理從人慾出!」一位半聖輕輕重複了一遍,隨即嘆口氣,「竹林這是打算徹底封死方禮的『天既理』啊!」
「我認天理,但不是方家說的天理,天理並非那些刻板禮法,而是人慾恰當之處!」
「你說,這何必問是不是和方家有仇,打就打吧,何必多此一問呢?」有些並非方禮,但和方禮熟悉的人輕聲嘆口氣,「何必去招惹他們呢!」
「正是!若是陳洛親自說這句話,或許還要陷入一場口舌論道,但是宋無疾」另一名大儒嘆口氣,「他還是個孩子啊」
「他說的話有些不嚴謹,若是論道,他也辯不過,但年紀在那裡,只要意思到了,也就可以了!」
「第一局,誅心了!」娢
此時廣場之上,何必問也知道自己出了一個多麼離譜的昏招,再看向那一臉童真的宋無疾,心中不禁頹然。
從宋無疾把他從半山中摔下來,他就知道,他不是眼前這孩子的對手。
但總不能就這麼灰溜溜地下去吧。
自己一路走來,那來自方家的妻子可是對自己助力甚大啊!
何必問嘆了一口氣:「宋小友,老夫何必問,向你」
「不必了!」宋無疾擺擺手,「你心神被我所奪,一身修為施展不出七成,下去休息吧。」
說完,宋無疾抬起頭,再次看向那廣場山崖,朗聲道:「竹林三代弟子,宋無疾,請戰方家大儒!」娢
「誰敢一戰!」
依然無人說話,此時宋無疾突然從懷裡拿出一枚玉簡,在眾目睽睽之下捏碎。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