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元剛一個大男人,穿著軍裝,卻也靠著路燈杆子,緩緩滑下來,默默流著眼淚。
這個電話打了很久,幾乎是一個小時之後,元剛才將已經斷電關機的手機交給了表弟,還說道:「你為什麼就沒有充滿電呢?」說完,他就坐在花圃邊,捧著他那份已經冷掉的盒飯,大口大口吃了起來。眼淚也跟著滴在了飯里。
這男人流眼淚啊,還真讓人心痛呢。元剛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說:「她讓我好好吃飯的。我不能讓她擔心。」
等他吃完了飯,人也冷靜了下來。我們才轉回了那上島咖啡上,找個地方坐著,說說這次的事情。
表弟是不會委屈自己的,點了咖啡,還要了最貴的點心。因為他說我們這四個,現在這身髒的,讓人看著就不想是會坐在咖啡屋裡的,還是弄點東西吃吧。省得人家看不起。
反正有人給錢,我也不客氣地邊吃邊聽人家的愛情故事。
元剛說,他老婆在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很吃驚,但是作為一個軍人,他知道那種時候不是用來談情說愛的,他要的是這事情的答案,是誰在威脅她的。
他老婆說,那天她心臟病突發死了,意識也沒有了。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變得好小,整個身體就是一個布娃娃,布娃娃的身上被有繩子綁著,讓她動不了。她知道自己死了,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鬼魂,更加沒有想過,鬼也會被人抓了。
她能看到的是一個男人,四十多歲的模樣,穿著灰色的夾克,裡面是黑色的t恤。那男人用針筒將血從布娃娃的嘴裡注射進去。就是直接注射進了她的身體裡。她覺得很痛,可是掙扎不了,也叫不出聲。
後來那男人不知道有什麼事,離開了。一條黑狗咬著那布娃娃。她感覺自己是生生被狗了,幾乎要被狗咬得再死一次的時候,那紅線斷了,她逃了出來。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一路往外奔。後來就是一直跑一直跑,心裡想著要跑回家躲起來的。
後來她就回家了,把家門關了起來,就躲在了床上。她想要報警,可是看著那地上自己的屍體,這些已經完全出乎了她的認識。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想讓元剛回來。她就開始打電話,可是她撥打元剛的手機,按下按鍵卻沒有任何顯示。但是她不放棄,一次次重試。終於讓她發現,她根本不能打電話,但是她每天在固定的時間能讓電話撥通,卻不知道會撥通到哪裡。
這也是她第一次聽到家裡的電話在響。她現在還在家裡,就在床上。
我說道:「你老婆有沒有說抓她的那地方,有中藥的味道啊?」
黑狗啊!讓我聯想到的就是老鍾家那黑狗。如果能確定那地方又中藥味,那基本上就能知道,那是老鍾無疑了。
而且綁著紅線的布娃娃這不就是那暗中人嗎?
答案呼之欲出啊!
元剛聽我這麼一問,驚道:「你們知道那地方?」
堂弟說道:「不一定啊,現在只是證據,還不確定。不過我們會去看看的。那個你老婆既然還在家,那麼殯儀館這邊超度什麼的,大概就沒辦法送她上路了。這樣吧,我跟去你家,讓她跟我去殯儀館。今晚我在殯儀館守一夜,明天超度了,她就上路了。」
元剛聽著愣了好一會,才低聲說道:「能,在等幾天嗎?我……」
堂弟說道:「明著說吧,抓走她的人,我們交過手。對方很厲害,要是再等幾天,我們不確定能不能護她周全。早點給她帶路了,她就早點離開這裡,離開威脅。」
元剛急著吼道:「你們知道那人是誰吧。告訴我,我……我……」
「你是軍人啊。」我低聲說著,朝著已經激動地站起來的元剛揮揮手,讓他坐下來。穿著一身軍裝,難道他還想著在這裡大吼著殺人嗎?
元剛雙手抱著頭,趴在那桌子上,低聲說道:「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這個世界是這樣的?怎麼就真的有鬼了呢?怎麼會這樣啊?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啊?我老婆……我老婆還在受苦,我卻什麼也幫不了。」
我在心中暗暗吐槽:「別文藝了。這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
等了一個小時,元剛已經穩定了下來之後,我們才重新說去他家的事情。元剛也答應了,今晚就讓堂弟把他老婆帶到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