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地閉口不言,本可以讓警告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別趟渾水。
但他沒有,事件最終也發生了。
他再一次眼睜睜地看著塵埃落定,本能改變、阻止悲劇遺憾發生的自己又一次只能當個旁觀者。
今野義雄不理解、北野博聞不理解、若月佑美也不理解。
為什麼荒川永夢那麼執著於這麼一點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過失。
有些無措地看著走向窗邊喘著粗氣的男人,若月佑美注意到了某個難以理解的字眼,「為什麼說……『又一次』?」
月光最是溫柔,一點點撫平荒川永夢波動的心緒。他沒有直接回答若月佑美,伸出手指著月亮說道:「你知道嗎,若月。月亮本身不會發光,它只是折射太陽光。所以無論白天黑夜,我們實際上都依靠著太陽才能視物、才能行動。」
「而日光之下,並無新事。」
「一個笨蛋過於信賴另一個自大傲慢的笨蛋,在被別人的惡意淹沒的時候還相信自己能等來那個人的救援,最後只能一個人躺在冷冰冰的地上……」
「不合群、怪人、特立獨行,一起被貼上那樣的標籤、一起被孤立、一起被惡作劇、一起被取笑、一起上學、一起回家。唯一一次……只有那一次沒有一起……」
「沒有波瀾、沒有漣漪,沒有人出來道歉,沒有人出來申訴,是誰義憤填膺、撕心裂肺哭喊著不公、斥責那罪惡卻無人理睬呢……」
「是我……只有我!我本來可以救他的!我也可以幫助你的!但是……但是……」
若月佑美看著那個背對著她、聲音已經顫抖的男人,鬼使神差地走上去問道:「你想被原諒……」
「誰不是呢?哪怕有一天有個奇奇怪怪的人告訴我,我會犯大錯,我會禍害很多人的人生,我要為此贖罪,我信!我願意相信!因為我於心有愧!」
「若月,相信我,這個決定並不好做。我也不想犧牲誰,但我別無選擇。我只能以後在補償她……唔!」
荒川永夢身體變得僵硬,他微微低頭看到一雙從背後環繞上來的手,感受到背後的溫軟,一時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抱住荒川永夢的若月佑美感受著眼前男人的體溫,憐惜地問道:「然後呢,只要和你有關的悲劇、不順遂,你都要去補償?人一直在犯錯、人都會有遺憾,你一生要認識多少人,要見證多少苦難,你補償的完嗎?」
「荒川先生,你以前勸過我不要急於一時,現在請你也相信我,我一定會很努力,變成乃木坂里最獨特的顏色,變成大家都信賴的人。我真的不需要補償,因為能認識荒川先生……就足夠了。」
月亮,其真實面貌其實並不如詩詞文人想像中的美麗。
光禿禿空無一物的荒野,深深淺淺大大小小的坑洞。沒有仙子、沒有玉兔、沒有仙宮、沒有桂樹。
但就算他們知道這樣的真相可能也不會吝嗇自己的詞句去讚美、歌頌它。
千般辭藻、萬種心緒。
終是訴與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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