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拉著舒舒的手,情緒有些低沉,小聲道:「要是爺以後有這麼一天,可別停『五七』,人都臭了,想想都噁心,過了三天就埋吧……」
舒舒覺得這個主意好,點頭道:「那咱們是不是先置辦塊墓地?」
九阿哥瞪大眼睛,帶了不可思議,看著舒舒:「現在就置辦?」
舒舒道:「有備無患麼……要不然到時候倉促之下還得四處尋摸地方,春秋夏還好些,趕上寒冬臘月的,挖坑也費勁。」
九阿哥氣了個仰倒,瞪著舒舒道:「哪有你這樣的?不是該來勸爺好好安慰麼?這是盼著爺早閉眼,你安得什麼心?」
舒舒掐了他一把,道:「那爺安得什麼心,好好的說這些湖塗話?皇上與娘娘生養了爺一場,爺盡孝了麼?我嫁了爺一回,爺安置好我了麼?做兒子不孝,做丈夫不體恤,爺還想要人安慰?」
九阿哥恢復了傲嬌模樣,不再無病呻吟,點點頭道:「也是,爺還有這麼多的事情要擔當!」
舒舒這才轉圜了語氣,柔聲道:「這樣的話,爺可不許再說了,我聽不得這個。」
九阿哥握了握她的手,岔開話道:「咱們以後別搭理老十四了,往頭所送的東西也減半!」
這說的東西是廚房預備的一些年貨,打算多做些,給幾個阿哥也送點兒。
旗人規矩,正月不開火。
不是不做飯的意思,而是不做新飯。
所以各色饅頭、花卷、豆包、年糕、米飯什麼的,都要在除夕前預備出來。
菜品也是,各色炸貨,燉菜都要燒出來。
要預備出整整一個月的吃食。
到了正月里,就是熱著吃。
舒舒覺得,這有些像後世的預製菜。
對於二所來說,預備年菜極為簡單。
這半年來添了不少食譜。
擇優準備就行了。
舒舒聽九阿哥提及十四阿哥,道:「他又怎麼了?」
九阿哥也沒瞞著,說著三阿哥與十四阿哥拿他們夫妻說嘴之事。
「十四就是白眼狼,這是心裡怪上你了;倒是老三那裡,抽風似的,拿著你說嘴,太不像話……」
舒舒聽了,有些不痛快。
三阿哥那個應該是遷怒,自己被三福晉連累了一把。
十四阿哥這裡,就有些過了。
自己這些日子是沒搭理他,叫人往頭所送的吃食也沒有雙份。
可是即便是一份,數量也不算少,足夠兩人吃的。
舒舒就跟九阿哥道:「咱們曉得他是什麼人就行了,往後爺可別被他哄了,他再送什麼東西,咱們也不要,不稀罕!」
九阿哥點頭道:「知道了,都不是一般大的,等他搬去東所,輕易也碰不上。」
提起這個,九阿哥眼睛發亮,道:「爺估摸著,十三一會兒要去乾清宮……」
北巡一路,九阿哥對十三阿哥也了解一些。
看著和和氣氣的,不爭不搶,不過要是有主意的時候,也不容易更改。
既是十三阿哥說了不搬,那就不會只是說說。
舒舒簡直是驚喜,道:「要是那樣就太好了,彼此脾氣和,也省事……」
可以讓十三阿哥離十四阿哥遠些。
否則挨了欺負怪悶氣的,大家也看不見。
等到馬車到了神武門,大家就原路入宮。
太子妃拉著舒舒的手,道:「外頭孝敬進來兩筐橘子,回頭打發人給你送半筐來,就是別吃太多,容易生痰,熏屋子倒是極好的。」
舒舒曉得這是昨晚提及的暖宮方子的回禮,點頭道:「整日裡不是凍梨、就是山楂,正饞鮮果吃,那就等著了……」
太子妃笑著點頭,跟小叔子們招呼一聲,就上了肩輦,回毓慶宮去了。
熬了一晚上,又大半天,大家都乏了。
也沒人說話,一行人回了阿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