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道:「奴才已經打發人報喪……」
按照時間,本該比聖駕先到才是。
正說著,外頭又有動靜。
是平郡王府來人了。
王府長史帶了渾身縞素的平郡王長子訥爾蘇來。
被引到聖駕跟前,那長史就跪了,哽咽道:「皇上,我們府老福晉聽到喪報,悲痛過度,跟著薨了……」
這老福晉是平郡王的祖母,二代克勤郡王的嫡福晉佟佳氏,是佟國維與佟國綱的堂姑,也是康熙的從堂嫂。
康熙皺眉道:「混賬東西!老人家耄耋之壽,哪裡經得起這個,怎麼不攔著?」
那長史叩首道:「方才我們福晉正在老福晉房裡侍膳,過去稟告的人露了行跡,老福晉追問了消息,知曉王爺出事就過身了……」
王府也要人主持治喪,福晉就打髮長史帶了大阿哥訥爾蘇過來……
*
九皇子府,正房。
舒舒聽著鼓聲,從一更等到二更。
她後悔沒叫孫金包大衣裳過去了。
就在這時,院子裡有了動靜。
舒舒忙起身,迎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九阿哥就挑了帘子進來。
見了舒舒急匆匆的,他忙道:「慢著些……」
膳房的熱水早預備的。
舒舒吩咐核桃下去傳水。
夫妻倆到了東次間,眼見著舒舒穩穩噹噹坐了,九阿哥才在炕上坐了,在臉上摩挲了一把,道:「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兒?」
國公府那邊怕耽擱大家過年,沒有停靈到正月去,提前就發送了。
可是偏偏趕上大風降溫。
王公們都是金貴人,沒有幾個耐凍的,既是曉得趕遠路,馬車裡多加了熏籠。
大阿哥明明打發人去提醒了,平郡王也隔著馬車應聲了,可是還是中招。
舒舒也不知如何安慰了。
平郡王府那一支的王爺,好像壽數都不大長。
「鑲紅旗宗室服孝,康親王府與順承王府跟著治喪,剩下的人按制去弔唁就好了,都跟著聖駕回城了……」
九阿哥道:「汗阿瑪親至,予祭葬,造墳立碑,明日輟朝一日!」
其他人,不用去坐夜。
本來也是如此,只有近支堂親要坐夜。
老國公是例外,他輩分高,是太宗之子。
除了簡親王府,其他王公府邸都是他的近支堂親。
九阿哥道:「明日要預備兩份祭禮,除了法源寺,平郡王府那邊也得去一次,平郡王祖母也薨了……」
這實不是什麼好消息。
即便是不相熟的人家,也讓人唏噓。
等到膳房送了熱水,九阿哥沐浴更衣出來,夜宵也擺上來了。
是一份小米粥,兩張雞蛋餅,還有兩份小菜。
九阿哥見了,肚子裡飢腸轆轆的,才覺得餓了。
他將兩張雞蛋餅都吃了,情緒才算好些。
等到躺下,他就開始不安起來。
「是不是爺的錯?爺要是不提炭毒呢?」
九阿哥覺得自己真的心虛了。
舒舒安慰道:「這跟爺有什麼相干?」
只能說比較玄學了。
九阿哥想到炭毒,四阿哥想到去提醒,大阿哥也是真的挨著王府的人提醒了。
平郡王那邊也是聽到了提醒,可依舊是出了事情。
九阿哥嘆氣道:「爺今天才算曉得什麼是『無常』……」
之前他只想著身體健康與否會影響壽數,壓根沒有想起旁人。
「神佛該信還得信……」
九阿哥得出了結論:「保佑一點兒是一點兒……」
舒舒道:「爺也不用太放在心上,這種只是意外,又不是常見的,再說了過日子是吃喝拉撒一樣,長歲數就是生老病死,人這一輩子,免不了這些……」
九阿哥沉默了,道:「反正爺心裡不大好受,爺以後還是少說話吧!」
言多必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