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矩的,人後也不好提這些私密話吧?
他們還沒到嘴上掛著床笫之事的年歲吧?
九阿哥不以為然道:「都是男人,還不是旁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舒舒不僅覺得彆扭,還覺得不大妥當。
因為這三人實在太年輕了。
最大的就是二十來歲,最小的十七,本來就是精力充沛的年歲,壓根不需要錦上添花,就恨不得是個永動機。
就算在九阿哥跟前說了藥效不錯,也未必真的就是藥效問題。
或許更多的,只是心理原因。
還有就是這個年歲的少年,最是要強愛面子的時候,真要有些不行的地方,應該也不好意思跟九阿哥承認。
那個「驗方」效果,不夠客觀。
舒舒就道:「喜歡買藥的王公,多是上了年歲的,爺是不是該換一批人『驗藥』?」
九阿哥起身去書房,拿了冊子出來,道:「咱們想一塊去了,第二回爺就找了幾個歲數大的,高衍中、張廷瓚跟樂鳳鳴,都是四十往上了……」
說到這裡,他還偷笑,道:「爺這都克制著呢,要不然的話,爺還真想要孝敬老師一份,不過爺擔心明年再蹦出個小師弟,想想就算了;還有張英張大人,也是老當益壯之人,年過半百,還搗鼓了一個嫡幼子出來……」
舒舒也聽過這件事,就在去年覺羅氏懷孕的時候,就有人提及那位張夫人。
長子都三十出頭了,多了一個胞弟。
要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相差三十多歲不稀奇,可是同胞兄弟相差三十多歲,確實是新聞了。
至於馬齊那邊,可不是九阿哥敢招惹的。
這就是嘴上英雄。
要是九阿哥真敢這樣,那回來的作業,就不是抄寫一百遍《孝經》或寫三篇《禮記》筆記那麼簡單了。
高衍中是九阿哥心腹僚屬,樂鳳鳴是醫者,兩人「驗方」還罷了,張廷瓚是禮教弟子,應該是不習慣提這些。
張廷瓚是「詞臣」,還是翰林院中數得上來的「詩、書、畫、文」俱佳的大才子。
舒舒就勸道:「爺待張大人敬著些,到底是學士,讀書讀多了,或許不愛提這個紅男綠女之事……」
九阿哥搖頭道:「那你可看錯人了,張廷瓚不但欣然應允,還問起『衍子丸』,爺從太醫院拿了兩瓶,讓他比較著用……」
舒舒:「……」
感覺有些無法直視這位張學士了……
九阿哥見她神色異樣,怕她誤會,道:「不過也情有可原,張廷瓚長子、次子雖都成丁了,可他自己老夫少妻,繼室入門多年還沒有生育,應該也是想要求子……」
舒舒心裡「呸」了一聲,這就是文人了,敦倫從不提私慾,都要高大上的提一個「為子嗣計」。
不過換個角度看,張廷瓚也是個厚道的人,要不然兒孫都有了,哪裡還會惦記子嗣之事?
這是為了繼妻的養老了……
禮法上繼子也是子,可是到底跟親生子不同。
說是「守歲」,可是舒舒眼下也熬不了夜。
夫妻倆說著閒話,熬到子末,就歇下了。
只是因為九阿哥要早起入宮,夫妻倆都沒有睡實。
估摸著寅正,九阿哥就起了。
舒舒也要跟著坐起來,九阿哥攔下她道:「爺不吃早膳了,帶兩包餑餑墊墊,等回來再吃。」
舒舒道:「不是要往莊親王府、裕親王府、恭親王府拜年麼?」
九阿哥道:「只莊親王府,伯王與叔王明早也要給皇祖母拜年,看大哥他們吧,要是宮裡直接拜了就不用折騰了,要是還去一趟,應該也就是打個轉……」
舒舒就道:「那爺多帶幾個荷包,恭親王府有王孫阿哥……」
那是堂侄兒呢,見了也要給個過年紅包的。
九阿哥點頭道:「減等紅包就行,別太實惠了,咱們跟叔王府上就是面子情。」
之前沒有往來,現在往來少,以後入旗,應該也不挨著。
舒舒點頭,喚了核桃取了幾個荷包給九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