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吩咐核桃道:「去找小棠,要兩瓶酒精。」
核桃應著,匆匆而去。
舒舒又對周嬤嬤道:「這是比酒更烈的東西,擦拭身上可以退高熱,可是小孩子用著要精心……」
說到這裡,她就蹙眉。
雖說她相信太子妃的人品,可是瓜田李下的,也要避嫌疑。
酒精降溫,作用比白酒更快更好,可還是有弊端的。
容易皮膚過敏起疹子,也容易酒精中毒。摻
還因為降溫過快,容易引起失溫。
如此一來,要是阿克墩救過來還好,要是救不過來,這好心就要受非議。
舒舒就看著九阿哥道:「爺,我跟著走一趟吧,人命關天,怎麼降溫,到時候還是我交代太醫……」
她不是懷疑太子妃的操守,可是也要防著毓慶宮旁人說嘴。
九阿哥臉上有些不好看。
換了毓慶宮的其他人,他都不會猶豫,可是阿克墩。
他臉上露出厭惡,可是看到炕上的撥浪鼓,神色怔住。摻
這是給三個孩子預備的百日禮物。
孩子……
九阿哥咬牙道:「爺跟你一起去,上回幫十四弟退燒,是爺親自動的手……」
舒舒忙道:「我也親見了,也給爺降過高熱。」
瞧著九阿哥這樣子,不像是去幫忙,倒像是尋仇的。
舒舒愛惜自己的羽毛,更愛惜九阿哥的,道:「爺還『禁足』呢……」
九阿哥擺擺手,道:「走吧,別耽擱了,回頭爺再跟汗阿瑪請罪!」摻
馬車就停在北五所北面的車馬房裡,何玉柱得了吩咐,匆匆往車馬房叫車去了。
侍衛與護軍的值房也在那邊。
這會兒功夫,正好七阿哥從二所出來。
舒舒見了,心下一動,道:「七哥,我們爺『禁足』中,本不該出去,可是有急事要入宮一趟,不知您現在得空不得空,要是方便,勞煩您跟著,做個見證。」
七阿哥神色木然,望向舒舒的目光就帶了探究。
舒舒的目光不避不閃,帶了幾分懇求。
九阿哥在旁不贊成道:「好好的,勞煩七哥做什麼?爺都說了,一會兒回來,爺去御前賠罪!」摻
七阿哥的視線掃了周嬤嬤一眼,對舒舒點了點頭。
舒舒臉上帶了感激。
要是沒碰到七阿哥的話,她也打算拉個見證人的。
南五所那邊的大阿哥或四阿哥,要不然就是進宮後當值的內大臣。
舒舒垂下眼。
她可以敬畏生命,在太子妃的求援下也樂意援手,可是前提是保全自己跟九阿哥,不讓這好心帶來麻煩。
否則的話,她寧願選擇不幫。摻
這會兒功夫,何玉柱已經帶了馬車與侍衛、護軍們過來。
七阿哥出行,素來以馬代步的時候多的,現下也騎著馬,倒是不用再等馬了。
一行人就順著御道往南,上了官道,順著官道一路疾行,將要到德勝門的時候,路上的人車多了,他們才放緩了速度。
從德勝門進城,直接走地安門,而後從東華門才下車。
九阿哥扶了舒舒上馬,一行人直接到了擷芳殿。
周嬤嬤道:「大阿哥前幾日就病了,娘娘昨天來看過,太醫也下了方子,說讓靜養,不知怎麼就起了高熱,小兒最怕高熱,娘娘擔心,就想起十四爺前年高熱的事兒……」
一路上,七阿哥都沒有開口詢問,現下聽了周嬤嬤的話,才曉得了緣故。摻
他看了九阿哥一眼,也是無語。
什麼都敢摻和……
別說九阿哥跟阿克墩本就是有嫌隙,就是沒有嫌隙,這個時候也不該沾邊。
九阿哥皺眉,看著神色沉重的樣子。
實際上他是憋氣,有些生自己的氣。
哥哥們戰場都經歷過了,他卻在心腸不該軟的時候心軟,這也讓人沮喪。
阿克墩那混賬,自己都想要捶他一頓。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