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漢苦著臉道:「就這樣干看著?衛家怕是要成了笑話,阿哥臉上也不好看……」
八阿哥神色淡淡的,道:「那能如何呢?論序齒爵位,三哥都在我前頭,難道我要出來跟他對上……」
*
戶部門口,四阿哥被烏雅家的白啟給堵住了。強
這是德妃幼弟,也是四阿哥與十四阿哥的親舅舅。
「舅舅……」
四阿哥頷首。
白啟卻不敢在四阿哥面前托大,避開回禮,而後恭謹道:「四爺,這一日下來亂糟糟的,族裡也不安……」
四阿哥這裡,中午就得了消息。
他看了白啟一眼,道:「有烏雅家的族人牽扯其中麼?」
白啟搖頭道:「那倒沒有,就是外頭說的邪乎,大家不曉得三貝勒下一步動靜,都懸著心。」強
四阿哥沉吟道:「要是有不法的地方就收手,要是立身正也無須多慮。」
白啟道:「這個您不必擔心,家裡人之前還是在御膳房當差的多,不與會計司相干,去年開春出來的時候,賬目都是清清楚楚的。」
話是這樣說著,可是他臉上卻有些心虛。
四阿哥道:「賬目清清楚楚,那不清楚的是什麼?」
白啟額頭汗津津,道:「四爺,裕豐樓有家裡的暗股……」
這次會計司的地震,是由裕豐樓引起的。
白啟之所以過來找四阿哥,就是怕會計司那邊抓了人不算完,再順著裕豐樓查。強
四阿哥看著白啟,面沉如水。
裕豐樓,背後靠山不是裕親王府麼?
有了裕親王府為靠山,底氣十足,卻將紅利分給烏雅家?
四阿哥的臉耷拉下來,看著白啟說不出話來。
白啟苦笑道:「裕豐樓是老字號,御膳房的『邊角料』處理,這又是從的先年的例,這些年就稀里糊塗的,從了舊例……」
四阿哥想了想,道:「中間分潤的紅例,都在誰手中,是本房,還是其他房頭?」
白啟臉色發白,道:「就在本房,四成孝敬娘娘,四成交到公中……」強
四阿哥的臉越發緊繃,那就是烏雅家從上往下,沒有伸手的,也沾了賊贓……
*
官道上,一輛紅蓋紅幃的朱輪馬車緩緩而來。
馬車前頭,是兩什侍衛,後頭是公主長史、典儀等僚屬,還有五十護軍跟蒙古騎兵。
馬車中,恪靖公主跟五阿哥正在說話。
「皇子們還在無逸齋念書麼?」公主問道。
五阿哥手中搖著扇子,點頭道:「就是那兒,旁邊挨著船塢的,當時您淘氣,還去上頭划過船。」強
恪靖公主與五阿哥同庚,大半歲,小的時候曾跟兄弟們一起開蒙。
暢春園剛修好的時候,她也曾在無逸齋聽過書。
前頭的幾個公主中,只有她與榮憲公主有這個待遇。
榮憲公主不必說,排行為二公主,實際上卻是立下的皇女中最年長的,是皇長女。
恪靖公主這裡,就是「女以母貴」的緣故,是宜妃的養女,從小養在翊坤宮,見聖駕的次數最多。
恪靖公主想到養母,臉上也帶了孺慕,又道:「娘娘呢?身體如何?」
前天母子就在北五所打過照面,五阿哥想了想,道:「娘娘看著氣色還好,就是有些清減了。」強
不過看著倒是更年輕了,依舊是愛說愛笑的,跟過去沒有什麼區別。
「貴人……」
恪靖公主呢喃出聲。
馬車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五阿哥抬頭,望向恪靖公主,道:「前年汗阿瑪北巡,貴人是隨扈宮嬪之一,到了圍場,就叫汗阿瑪送回盛京了;等到聖駕東巡,到了盛京,貴人已經病故,許是千里之遙,不好歸葬的緣故,葬在郭絡羅家福地了……」
他三言兩語說清楚緣故。
恪靖公主苦笑道:「這是貴人有了大過失,才成了皇家出婦……」強
五阿哥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