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收拾了,或是讓爺記仇斷他前程;另一個用意就是『捧殺』,盼著他輕狂,自己露了小辮子……」
「跟那些陰溝里的臭老鼠相比,爺自然覺得還是董殿邦順眼,爺這麼聰明,怎麼會上他們的當……」
十二阿哥將這些話總結了一下,曉得了關鍵。
九哥還是懶,不想下頭人事有大變動讓他操心。
所以有董殿邦這樣能幹的,就還是好好干。
他覺得自己又學到了。
九阿哥已經在跑神了。
他想到了杭州織造府。
金家父子不止在杭州織造任上把持了三十來年,還都兼管過杭州海關。
不說旁人,只說江南首富季家,把持著江南的洋貨買賣,肯定就沒少往金家孝敬。
五月里內務府抄家,一下子內庫庫銀都多了幾成,金家不知會是什麼情形。
自己是不是要提醒提醒汗阿瑪呢?
別讓金家將家私轉移了。
派人去接管杭州織造的時候,是不是也留心些金家私產的去向?
他正想著,門口有了動靜。
魏珠來了。
「九爺,皇上傳召……」
九阿哥聽了,帶了歡喜,道:「爺正想著什麼時候去給汗阿瑪請安呢!」
不好就為金家一件事過去請見,想著再琢磨些什麼。
原打算等到聖駕從南苑圍場回來再說。
九阿哥看到幾桉上董殿邦遞上的文書,是了,還有這一件。
魏珠與九阿哥相熟,眼見他雀躍,少不得小聲提醒道:「九爺,皇上不大痛快。」
九阿哥的笑容凝固,腦子裡轉的飛快。
這不大痛快?
那為什麼傳他?
他近日犯什麼錯了?
好像沒有吧?
要是能挑剔,那是私下打發人去蒙古這一樁事。
那不是就近買糧麼?
不算錯吧?
他要是在京城,私下派人出關是過錯;可人都在關外了,蒙古邊上了,再挑剔這個,是不是沒事找事呀?
九阿哥心裡憋悶。
汗阿瑪怎麼就不曉得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呢?
他心中腹誹不已,面上卻帶了幾分老實來,小聲跟魏珠道:「好兄弟,謝謝你,這回在熱河行圍了十來天,得了不少狼皮,回頭叫人送給狼皮褥子。」
狼皮褥子防潮好,眼下燒了地龍用不上,可是開春後與八、九月的時候用著最好。
魏珠很是無奈,道:「謝九爺惦記,那好兄弟的話,求您還是別說了。」
這要是漏出去,就是自己的不是。
九阿哥從諫如流,立時道:「瞧爺,先頭你提醒過一遭的,再不犯了,你心裡有數就行,往後我家大阿哥入宮讀書,讓他叫你『諳達』。」
魏珠比九阿哥還小兩歲,只有十六歲,身份緣故,能親近往來的也不多,還帶了幾分赤誠,點頭道:「那奴才等著。」
兩人說著話,到了乾清宮外。
九阿哥就住了嘴,帶了幾分忐忑。
等到魏珠進去傳話再出來,九阿哥就跟著進了西暖閣。
西暖閣里,除了康熙,還有馬齊。
馬齊本是坐著,見九阿哥進來,起身恭敬道:「九爺……」
「馬大人……」
九阿哥沒有避讓,受了禮,頷首回禮。
康熙看著師生兩人互動,沒有說旁的,只是瞪著九阿哥,沒好氣道:「你回京都四天了,內務府也當值三天,就沒想到自己該做什麼?」
九阿哥聽著這話音,不像是要追究他打發人去蒙古之事。
他腦子有些漿湖,想著內務府的差事,煤渣山都挪乾淨了,皇城的路鋪了一遍,還有什麼需要盯著的麼
他想到了董殿邦,猶豫了一下,問道:「汗阿瑪說的是五月里委署的那些員外郎跟主事?他們還沒有核校差事好賴,估計要下旬才能出來結果……」
康熙盯著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就是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