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尋常了,沒看出有什麼不一樣。」
三福晉道:「五爺性子寬和,不是愛記仇的,估計是想明白了,這痘疫也不是咱們樂意的,那是天災,咱們府是有些錯處,可也受到了懲戒……除了嫡子,他還有兩、三個庶子,不缺兒子,可對於五福晉來說,那就是命根子,怕是恨死了咱們家,這個仇怕是解不開了。」
三阿哥嘆了口氣,道:「要真是如你所說,那恨咱們也是應該的。」
三福晉生出愧疚來,道:「要不,咱們預備一份重禮賠罪?」
三阿哥看著她道:「爵位都不能繼承,那是傷了小阿哥根本,能不能站住都是兩說,這個能賠得了麼?」
三福晉揉著帕子道:「那也不能什麼也不做啊,這虧心……」
三阿哥想了想,道:「回頭爺跟老五打聽一聲,看看到底是什麼病症,以後家裡淘換好藥材,多預備一份……等到小阿哥大了,到時候看看怎麼補償到小阿哥身上……」
三福晉想著殤了的長女,跟小產流掉的孩子,忍不住紅了眼圈,看著三阿哥,惡狠狠道:「再有一回,爺打我臉,我也叫爺見識見識什麼是妒婦!」
三阿哥聽不得這個。
若是時間能倒流,他想給那個愚蠢的自己兩個巴掌。
殤了嫡長女,廢了寵愛的妾室跟庶子,在皇父心中留下治家不明的壞印象。
他腸子都悔青了。
他起身道:「行了,行了,以後內院的事兒,爺不管了,都隨你還不行了……」
說罷,他就往外走。
三福晉看著他的背影,心裡發涼。
若是三阿哥是尋常的喜新厭舊,那三福晉還真不怕。
格格、侍妾一茬茬的來就是。
偏偏三阿哥喜新不厭舊不說,那個舊還是獨一份。
除了這個舊,其他人也無法讓三阿哥上心。
之前三福晉容不下田格格,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如今田格格成了田氏,在御前掛了名,落不下好,與側福晉也徹底無緣,可三福晉並不覺得解氣。
以命償命,才是她的期盼。
這樣想著,三福晉就喚了嬤嬤進來,道:「田氏幾個月了?」
嬤嬤心裡算了一下,道:「八月開始沒有換洗,七個半月了……」
三福晉道:「叫膳房好好侍候著,按照爺的例給那邊預備吃食,別虧了她的嘴……」
嬤嬤猶豫了一下,看著三福晉,猶豫了一下,道:「主子想要抱養田氏之子?」
三福晉帶了冷笑道:「當然要養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了……」
生不下來還罷,直接給大格格償命。
生下的話,田氏是戴罪之身,自然不能撫養阿哥。
要是交給旁人養了,以三阿哥愛屋及烏的勁兒,這府里就要多個寵妾。
一個一輩子不能封爵的庶子,安排人隨意養著就是。
到時候,夜不安枕的,就換成田氏了……
*
五貝勒府,正院。
五福晉回來就嘔了一口血。
她面如死灰,躺在榻上,什麼都不想說。
要是給她選擇,她寧願一死百了,偏偏她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小阿哥、娘家親人……
都是她無法割捨的。
五阿哥回來的晚,從南書房出來時,寧壽宮的太監在外頭候著,他就去寧壽宮了。
回到貝勒府時,已經是掌燈時分。
五阿哥想了想,還是抬腳往正院來。
他心裡很難受。
人都有遠近親疏。
這幾個月的時間,他已經說服自己接受嫡子有疾、長子支撐門戶。
如今又掉下來個側福晉。
弘昇這個庶長子的境地越發尷尬。
可他也曉得妻子不是什麼堅強的性子,怕她鑽牛角尖想不開。
等看到上房漆黑一片,五阿哥只覺得心驚肉跳,忙快走幾步,推門進去。
後頭提著燈籠的小太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