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後,江生悠悠開口,安慰道:「既然你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你現在悔悟也為時不晚。」
「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普信苦澀搖頭,悲戚道:「如今貧僧這最後一縷魂魄即將消散,貧僧這麼多年都一直看淡生死,唯獨在那最後時刻,產生了一絲動搖……悔啊!」
「貧僧這一年來的惡行,必將為佛門抹黑。」
「皇覺寺幾百年來的聲譽,也將毀在貧僧的手裡,貧僧罪孽深重,雖死難能贖罪!」
……
江生感覺普信身上的生氣正在快速流失,而之前從其體內冒出的那些黑色能量,就是他這段時間從無辜者身上吸收,用來滋養金剛屍的能量。
當這些能量消散後,普信的魔心也隨之減弱,才會有此刻的幡然悔悟。
「事已至此,很多事情無法挽回。」
江生走到普信面前,鄭重地承諾:「既然大師如今大徹大悟,那晚輩一定會想辦法維護您和皇覺寺的名聲。」
「多謝施主的好意,你只要能維護皇覺寺的名聲即可。」
「貧僧願意承擔所有罪孽,你只需要將所有事情都推到貧僧……」
普信躺在地上,抬頭仰望江生,猛地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江生手上的龍紋戒:「九玄天龍令!」
「你認識這枚戒指?」
江生微微錯愕,本能地抬起右手,將戒指展現出來。
「貧僧終於知道你是誰了!」
普信眼中閃過一絲釋然:「沒想到他們不但真的創建了九玄天龍門,而且還找到了九玄天龍令的令主。」
「貧僧能在死前見到你,死而無憾了。」
「什麼意思?」
「我到底是誰?」
「你對九玄天龍門有多少了解?」
事關自己的身世,江生焦急地詢問:「還有,你之前提到的那幾個人與我到底有什麼關係?」
「阿彌陀佛!」
普信艱難地撐起身體,盤膝而坐,雙手在胸前合十:「施主不必著急,你乃是身負大氣運的天命之子,日後九玄自然會告訴你所有真相。」
「至於說我之前提到的那幾個人,他們都是……」
話說到一半,普信就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接著,普信的身體就閃爍起一陣金色光芒,其後腦上的那道裂縫也隨之消失不見。
「大師,你別說話說一半啊?」
江生一臉悲催地大聲呼喊:「您說的九玄又是誰啊?」
江生可以肯定,普信絕對知道他的身世,可普信話說到一半,卻咽氣了。
江生鬱悶啊,吐血都是輕的。
與其這樣,普信還不如什麼都不說,太坑人了!
確定普信沒了生機,江生雖然鬱悶,但也只能就此作罷。
看到普信腦後的裂縫消失不見,江生知道,普信臨死前是真的大徹大悟了,才能讓這具金身變得完美。
用佛家的話來說,普信能塑成完美金身,就意味著他得道成佛了。
「大師啊。你是功德圓滿了,卻給我留下這麼一堆爛攤子。」
看著面帶微笑,穩坐火焰之中的金身,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現場,江生是欲哭無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