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間暴跌,從一開始兩百兩黃金到現在,不過短短數日時間,就暴跌到兩百兩白銀,整整跌了十三倍之多,更重要的是,有市無價!
到裴如海這裡來讓裴如海回購,裴如海根本拿不出錢來,推脫理由就是錢被官府扣了,而且玉竹買賣也斷了,如今燕雲兩州的玉竹運不過來,運過來也沒人買,哪來的錢回購?
裴如海的答覆合情合理,所以百姓的怨氣就都集中到了崔琰這裡,也讓崔琰這裡的氣運開始不斷降低,而且這個降低幅度還在不斷加大。
要知道四年來荒州各郡幾乎都有玉幣售賣,大量的財富都集中在這小小的玉幣之上,四年下來,幾乎大多數百姓都參與到玉幣的遊戲當中,若這玉幣突然崩盤,那結果……崔琰可以想像,到時候恐怕整個荒州都是哀鴻一片。
「讓裴如海來見我!」儘管崔琰已經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但說到最後時,依舊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另外,命我們安排在雲州的細作,不惜一切代價將裴如海的家眷給我帶回來!」
「是!」
裴如海自從被抓了又放出來後就等這天了,他知道陸玄的計劃成功了,至於自己的命……能不能活著,就看今日了。
「參見崔公。」被人帶來崔府的時候,裴如海已經很坦然了,自己家眷陸玄那邊已經安置妥當,他也沒什麼後顧之憂了,陸玄在這方面說話還是算數的,這也是裴如海願意給陸玄賣命的原因。
崔琰目光森然的看向裴如海:「裴家主,你也是一方豪商,論出身,比那陸玄高出百倍不止,若你此刻願意棄暗投明,本官不但既往不咎,更願意重用於你。」
「崔公明鑑,在下只是為賺些錢財而已。」裴如海躬身道。
「賺錢?那錢呢?」崔琰看向裴如海,目光凌厲道:「搜遍伱全家,所得財物不過百之一二,但這玉幣幾乎遍及整個荒州,整個荒州財富幾乎都換做了那所謂的玉幣,你告訴我,這些錢在何處!?」
荒州現在不缺糧,但錢卻沒了,百姓餓不死,但辛苦積累多年的財富一朝化為烏有,這民怨一起,他這一州之主辛苦經營的氣運便要化為烏有,十年內能緩過來都是好的。
「不管崔公信不信,裴某這裡的玉幣從一開始到如今,都只有萬枚。」裴如海也不禁驚嘆陸玄這一手的恐怖,整個荒州的財富都被捲走了,只是這些錢的去向,就算他現在誠心相投,也找不出來。
「荒謬!」一名謀士皺眉道:「如今這荒州市面上的玉幣,足有數十萬之巨,怎可能只有萬枚?」
「這……在下就不清楚了。」裴如海搖了搖頭。
「不清楚?你手中玉幣與其他郡縣的玉幣分明一樣,這些東西都是以特殊手法煉製而成,尋常人就算想要仿製都制不出來!」首席謀士皺眉道。
「換個問法。」見裴如海不說話,崔琰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問道:「我且問你,你手中這玉幣從何處而來?」
「是陸教主贈予,這法子也是陸教主所授!」裴如海也沒隱瞞,這事兒到現在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大勢已成,說與不說都已經沒了意義,不能因為嘴硬把命搭上啊。
「陸玄?」崔琰目光已經變得有些陰森了:「這是何時的事?」
「在下初來荒州之前。」裴如海低頭道。
「噗嗵~」崔琰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無法維持他那世家公子的形象,失神的看著前方,久久不語。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這邊要求互市時,陸玄就已經開始著手布局了,而且陸玄落子顯然不只是裴如海一個,裴如海不過是陸玄拋出來吸引自己注意的一枚棋子,而陸玄真正的殺招,從那時候開始已經布局整個荒州!
「也不對,這些錢終究應該留在荒州才對,但這些錢如今去了何處?」首席謀士皺眉道。
這些錢不管怎麼轉,他都應該在荒州出不去才對,就算沒有流到裴如海這裡,也該還在荒州啊,為何如今市面上幾乎沒有錢財流通?這不合理啊!
「查!」崔琰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要這四年來所有大宗貿易的信息,不管跟哪家貿易。」
「主公,在下倒是想起一事。」首席謀士突然問道:「主公可還記得這幾年一直跟康國的金屬貿易?這可能是近年來最大的貿易了。」
崔琰豁然抬頭看向首席謀士,正想說什麼,卻見一將飛奔進來,對著崔琰一禮道:「主公,前線傳來戰報,歸一教在修武、臨河兩郡集結重兵,正欲犯我荒州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