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擺放在貼牆貨架上,顯得井然有序。
哈里爾顯然是有強迫症的,每個魔藥擺放地位置都令人愉悅地感到協調,因為即便是相同藥性的魔藥,他也會根據藥劑顏色,以漸變的方式擺放。
璐璐嗅了嗅,判斷出了成分。漻
路禹說:「這一架子似乎都是各種解毒藥劑。」
哈里爾驚訝道:「先生,您對魔藥也有了解?」
「略懂,略懂……喔,這一架子是魔力恢復藥劑,而且藥效十分……」在璐璐的提醒下,路禹找到了那個能高情商形容效果的詞彙,「溫和、平緩。」
哈里爾愣了片刻,臉刷地一下紅了,說話也有些慌亂起來。
「您太客氣了,不需要那麼委婉,我知道自己在這方面做得不好,顯然您是個博學的行家……我沒能力在魔藥上更進一步,如今做這些只是為了餬口罷了,讓您見笑了。」
「不,我覺得即便是餬口,你也做得十分好,就比方說這種魔藥陳列方式,讓人看得安心。」
聊天室里,璐璐愣了片刻。漻
「你在暗指誰?」
路禹趕緊分神回答:「是啊,我在指誰呢,好奇怪哦,突然就想這麼說了。」
璐璐的觸手不安分地抖動著,若非正在進行對話,觸手大戰在所難免。
一番對話,哈里爾徹底放下了警惕,他客氣地為路禹奉上了茶——完全由茶沫泡製而成。
看到路禹遲遲不摘下面具品嘗,哈里爾愈發窘迫,他尷尬道:「十分抱歉,現在只有這些了。」
「不要緊,我來這裡也不是為了這一口茶水的。」
哈里爾連連點頭:「不知道您想交易的先祖遺物是什麼模樣,先祖留下的物件已經不多,我也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恰好還有您需要的。」漻
「一顆心臟。」
哈里爾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注視著路禹,隨即又低頭看向手中的茶水。
「看來你知道。」
「原來先生為此而來,確實,我的先祖烏爾留下了一枚心臟模樣的收藏,那據說是他的寶貝,生前從不讓旁人欣賞觸摸,哪怕到生命最後一刻,也抱在自己懷中。」
「你的先祖,沒有成為人偶師嗎?」
哈里爾自嘲道:「根據我找到的捲軸來看,先祖一直在努力,但他卻始終沒能完成什麼像樣的作品,在筆記中反覆強調自己得到了了不起的魔法師指點與饋贈,遲早能突破自我……可,唉。」
「許多認識先祖的人都說先祖是個怪人,已經入魔,日復一日的浪費素材,毫無作為,還拖累了家族,使得卡魯姆家在魔法上愈發潦倒。」漻
房間中陷入了沉默。
烏爾卡魯姆,能夠被凡妮莎認可,並給予那顆心臟,顯然是有著一定的人偶師基礎的,但命運似乎和他開了天大的玩笑,得到這份傳奇禮物的他竟然後半生毫無作為。
也不知道他臨終前究竟是懷著一種怎麼樣複雜的心情閉上眼睛。
「心臟現在不在我手裡,大約兩百年前就已經成為了別人的所有物。」哈里爾慚愧道,「對方應該不會想和你做交易,那是個十分了不起的鍊金術師,似乎是在某次交流中得知了心臟的奇異,便用手段奪走了,據說已經成了他們家族的珍藏。」
「不僅如此,他們為了把心臟歸屬權合理化,還對我們家用了不少手段,以至於……」哈里爾環視這件簡陋的小房子,無奈地笑了。
路禹看著低著頭地哈里爾,問:「你討厭你的先祖?」
也許是打開了話匣,面對這個話題,哈里爾仍舊選擇了回答。漻
「曾經確實如此,自他開始,家族便連年衰退,最後到我時候,什麼都不剩,現在我還需要變賣那些已經不太值錢的小藏品,不斷地學習製作魔藥販賣,去積累自己進入學院進修的費用。」
「但現在……」哈里爾抬起頭,笑道,「我又有什麼資格討厭他呢,作為魔法師,我理解他對知識的追求,終其一生,他不曾背叛自己選擇的道路,哪怕一次次碰壁也堅持著走下去……他對人偶的熱愛,我能感受到。」
「與他相比,現在的我,沒資格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