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環,她恍然大悟。
「難怪我能遊走於你們的意識、影響所謂的『虛與實』,你是想這麼感慨對嗎?」加斯洛自陰影中飄然而出,隨著一個響指,沿途所有損壞的水晶燈再度高懸,奇異的魔力如潮水般蔓延,再度遏制了村落泄露而出的力量,將它們盡數導向法陣本身,再沿著節點向著嗚咽島核心輸送,「沒錯,我利用的就是虛無的信仰,那些強大的執念……正是因為這股力量存在,嗚咽島才能誕生出『呢喃者』。」
加斯洛身後一片黑褐色的烏雲閃爍著豆粒大的電光,幽幽出現,雲層中延伸而下的霧氣如同觸手沒入加斯洛體內,形成外附裝甲。
「十年前遏制思維能力的魔藥出現時,你就在構思這一幕嗎?」塞拉捏緊了手中的劍。
加斯洛所在的位置,光似是被某種奇異的物質遮擋,發生了折射,來自嗚咽島各地的景色以拼圖的形式散落於四周。
確信自己勝券在握,加斯洛再度變成了那個遊刃有餘的獵人:「古往今來,為了應對衰朽,無數的魔法師向著各自認為能夠成功的道路邁出了堅定的步伐,但時間證明了他們都言過其實,所留下的成就令人發笑,唯一能被稱得上睿智的方式便是某些巨龍所說的『緩思』,通俗來說便是沉睡。沉睡時,表層感知將會趨近於停滯,漫長的時間不再能將腐蝕萬物的風吹進意識之海,而是停留於表面。」
瞬間理解加斯洛構思的塞拉皺眉,晨曦領兩條巨龍的經驗告訴她,這種方式不具備普適性,巨龍、海妖等種族先天壽命漫長到不可思議,揮霍光陰乃是他們生命的常態,尋求「新奇」永遠是生命首選,因此衰朽對他們的腐蝕最為嚴重,與之相反的便是壽命普通與更短的種族,與其擔心衰朽,不如擔心血肉之軀的損毀。
「你想通過可控制思維遏制達到緩解衰朽的目的,難不成你已經掌握了延壽的技巧?」
加斯洛的臉上洋溢著藏不住的優越感,他似乎很享受塞拉這樣的天才也為之驚嘆的暢快感。
「雖然一開始只是為了敷衍杜爾德蘭的那群豬玀,但這個過程中,我確實找到了魔藥延壽的法門。」加斯洛張開雙臂,輕蔑地開口,「在人偶師、鍊金術師等流派還在追尋精神之路,肉體塑造、靈體換軀時,在數量眾多的魔藥師苦苦攀登名為永生高峰時……我已經超越了他們所有人,在魔力潮到來前完成了初始實驗,並且在魔力潮滋潤了萬物後,得到了更優解,難道你沒發現,現在的我和十年前容貌毫無區別嗎?」
通訊另一頭,路路和路禹都回想起了城堡中看到的巨幅畫像,加斯洛確實沒有衰老跡象,反而……有些逆生長。
「你在魔力潮前就洞悉了信仰造神,並且開始布局?」塞拉仍是不解。
加斯洛倒是坦然,他嘴角輕蔑地翹著,微微搖了搖頭:「能擁有超越時代,預知時代軌跡的魔法師少之又少,我還不是那其中一員,我的感悟皆來自魔力潮開始前半年在雪山腳下看到的蛙人祭祀場景,至於我看到了什麼,任你想像。」
「這說不通,即便你通過蛛絲馬跡窺探到了道路正在揭示,這麼稀少的人數又怎麼可能為你帶來充足的『扭曲』,我在梅拉見識過數量更加龐大的虛偽信仰,是你的數十數百倍,施術者構思超越了兩個時代完美運行,他的強大遠超你的想像,就是這樣才堪堪成功,得到的還不是他所祈求的『願望』。」
即便按照加斯洛的說辭,他在魔藥上的成就已經驚為天人,但塞拉從始至終都不認為他比薩耶爾優秀,而且施術布置上雙方差距太大了,如果真的能利用信仰本身扭曲現實,那麼梅拉的故事早就改寫了。
魔法光束將嗚咽島核心區的天空照得閃閃發亮,滿天的光粒瀰漫,構成密集的網,試圖封死路禹的走位,但憑藉著一流的跑路技巧,鱸魚屢屢從漁網縫隙逃出生天,這讓一心二用的加斯洛情不自禁地呲牙。
聽到凋像中的動靜,地下的兩人都將醞釀的話語吞了回去。
「我知道為什麼他能用少量的人構建出虛假的神明。」王牌機師路路闖入對話,「如果沒有厄羚,僅憑你,又怎麼可能思考到這一層,你自詡為天才,似乎對他嫉妒得發狂呢,加斯洛。」
成就被否定讓自視甚高的加斯洛突然激動了起來,
670.虛假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