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跟隨西格莉德進修的她哪還不知道這就是故意的,為的就是刁難那些無法立刻兌換到足額銀幣的人,沒準不遠處的貨幣熔鑄兌換商人中就有他們的人,或者這裡的商人都與貨幣商人達成了協議,互惠互利。
「塔妮婭這個傢伙,成功把綠蔭領周圍的大額度貨幣、兌換體系搞得一團糟啊,這是以自身的礦產重建一套新秩序,藉此確立地位,增加影響力?」許久不出門的薄暮見到這一幕嘴角上揚,「難道這是老師給我的課外實踐測試嗎……是了,他總是喜歡給召喚組的大家突然襲擊,沒準就是想藉由這次出門測試我。」
籠中的兄妹高度緊張,同族出現讓他們難得抓住了一絲希望。
「回去,讓紫星姐給我們送一趟錢。」薄暮睨了一眼自以為拿捏了顧客的奴隸商人,「銀幣,克洛倫斯的那部分還沒用完呢,想要就都熔給他們。」
預訂了商品後,血族兄妹連聲道謝,薄暮沒有多說什麼,自顧自取出隨身攜帶的紙筆,開始了記錄——她向來是不會讓老師失望的,把所見所聞所感記錄下來,測試時對答如流,一定能讓老師欣慰的。
漫無目的的閒逛著,邊看邊問邊記的薄暮又看到了幾對擁有單獨牢籠的血族,她本想上前,卻突然止步,狡黠地淺笑。
格羅夫吃驚於薄暮迅速的反應,但一想到這是領主大人的徒弟,便也釋然了。
他代替薄暮上前,隨意地說了一句「有價格嗎」,便與之握手,滑落的寬大袖筒將兩人的手遮擋。
感受著指尖的觸感,聽著商人直接說出口的價格,格羅夫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笑得中年奴隸商人一臉心虛。
「狄維克時代,你負責哪的,梭倫東部?西側?反正不會是西南角。」
「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到底是來做生意的還是搞事的。」
「你先別慌。」
格羅夫順勢摟住商人轉了一圈,對著薄暮比了個手勢,看懂了手勢的薄暮招呼著戰鬥組的猛男們先去美美地吃點糕點等候。
「你到底……」
「聊聊吧,別演了,無論你怎麼偽裝,我也不會買你提供的血族雙子,大家都是同行一場,被撞破後該怎麼做你還不清楚嗎?」
中年商人看著遠去的薄暮,嘆了口氣,凝視格羅夫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咬牙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道的。」
「和你一樣,梭倫信使出身。」
「你為晨曦領做事?」
「確定要在這裡說?」格羅夫環視四周。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被揭穿身份的商人煩躁地揮了揮手,讓不遠處蹲守的同伴接替了自己的位子,領著格羅夫來到了碼頭附近的一處小攤。
「西南角,格羅夫?」
名叫吉朗的信使知曉撒釘子的任務失敗,也不掙扎,自報了家門,但對于格羅夫這個名字,他卻是聞所未聞。
格羅夫抿了口冰水,自嘲地笑了笑,沒聽過才是正常,西南角這處蠻荒,常年只有他與幾位偶爾來此的信使,他的努力在梭倫的權貴眼中只是垃圾。
「你怎麼識破的?」
「你看樣子當信使的經驗不足,我擺出那個手勢就是要用手指確認數額,而你卻把價碼直接報出……蠢透了。」
吉朗愕然:「就憑這點?」
「還有別的,但我不能說。」格羅夫嘴角上揚,「你為哪位梭倫之主做事?」
「現在沒有梭倫之主,那已經是過去時,我追隨的是仁善的綠蔭之主塔妮婭陛下。」吉朗說,「她與狄維克不同,慈愛、平和卻又魄力十足,擁躉無數,經歷數場災厄洗禮,綠蔭始終富饒祥和,正是她執政有方的結果。」
見格羅夫仍在喝水,吉朗頓了頓,試探著問:「梭倫破碎,曾為梭倫子民的我們流離失所,不得不投靠他人度日可以理解,如今綠蔭之主繼承著梭倫之血,努力耕耘著新時代,新領土……」
「你希望我棄暗投明?」
「以你現在的身份,也許能為陛下做到更多,我們曾為同一個國家努力,為他流血……」
格羅夫打斷了他的話:「正因為我努力過,流過血,所以我不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