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成藏品的習慣,以此彰顯武力,威懾潛在的敵人,這很有借鑑意義。」
觸手滑過羅塔里的身軀,似乎在欣賞已經被挑選為藏品的他。
「我也需要一些收藏。」路禹笑聲森冷,用只有羅塔里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一些能讓不安分的血肉召喚師恐懼的藏品,知識傳播即是信息流通,我要為血肉召喚賦予『詛咒』,這份詛咒會隨著商船飄向各個大陸。」
「任何濫用血肉召喚者,必將迎接扭曲與瘋狂的反噬。」
知道路禹打算做什麼,羅塔裡面如死灰。
這個瘋子打算以恐懼作為抑制器,進一步約束血肉力量的使用者們。
所謂展品,便是無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違逆他制定下規矩的血肉召喚師。
「不……你不能…咕唔!」
羅塔里被觸手扼住咽喉高高舉起,隨著璐璐的精神力量蔓延其全身,他徹底昏迷了過去。
而本該聽從羅塔里命令的血肉召喚物則是在路禹的撫摸下,在沒有斷絕魔力的情況下自行消散。
「能與召喚儀式更深層次的溝通……是我,還是銀楓樹的賜福在起作用呢?」
路禹暫時無法捋清,但現在已經無關緊要。
在他面前,是數百位血肉泉眼的召喚師,而此刻,他們已經在其中一位大祭司的帶領下跪地高呼「主」。
改旗易幟速度之快,令三煤球都有些始料未及。
「果然,這群追逐力量的人,不存在忠誠。」塞拉不屑地哼了一聲。
帶頭的跪拜的大祭司路禹認識,在晨曦領戰場上有過一面之緣的索菲婭,沒想到當時沒直接殺死她,竟讓她因為養傷,而躲過了俄偌恩南方聯軍的覆滅。
如果他的觀察沒錯,在羅塔里與路禹爭辯血肉主宰話題時,也是她低聲向同伴示意了什麼,導致了不少高階血肉召喚師沒有立即上前,把舞台留給了他和羅塔里。
額頭緊貼地面的索菲婭渾身發顫,在晨曦戰場上被三煤球摧枯拉朽擊敗後,她就陷入了迷茫。
若是別人自稱血肉知識出自他手,索菲婭只會冷笑,然後把他的喉管割開,將他做成盆栽。
可說話的人不僅輕而易舉破解了他們所有的血肉召喚,還現學了他們的知識,壓制了每一位召喚師……那份強大深深印刻在了腦海之中。
對羅塔里的說辭堅信不疑的她選擇了觀望,她想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先驅,那位無可置辯的「主」。
如今,答案揭曉,她已生不起一絲一毫反抗的念頭,只剩下了……臣服。
黑霧瀰漫至眼前,索菲婭下意識抬起頭。
「主……主……請讓我追隨你,我只是被羅塔里蒙蔽才……」索菲婭滿頭大汗,俏麗的容顏沒有一點點血色。
「追隨我?」
路禹那疑問的語氣讓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好啊。」
遠比自己想像中要輕鬆的回答,這讓索菲婭滿臉震驚,她是個懂得抓住機會的人,立刻感恩戴德地把頭埋進了泥土中,誠惶誠恐地叩首。
「既然你願意追隨,那現在開始,血肉泉眼歸你管理。」
這是根本看不起血肉泉眼這份力量,棄之敝履的態度,與剛才主貶損羅塔里為蛆蟲,如出一轍。
但,這也讓她成為了血肉泉眼與主宰之間的維繫者。
大量的血肉泉眼召喚師隨即重新梳理關係,伏地。
「現在,我要重新審核血肉泉眼的所有人,要將你們納入麾下,需要對這片大陸的國度一個交代……給我召集這附近還在活動的血肉泉眼全員,我的時間有限,黃昏前,我要看到他們出現在這裡。」
索菲婭等一批祭司被路禹延續了原有的身份與地位,他們很快轉變了思維,遵從至高主宰的一切命令。
黃昏時分,按照路禹的命令,抵達了梅拉大陸且在附近活動的血肉泉眼召喚師齊聚小鎮。
小鎮最高處的教堂塔尖上,煤球如烏雲般漂浮著。
他們俯瞰著密密麻麻,總計約六百人的召喚師,又向索菲婭確認了俄偌恩一側仍存在的召喚師數量,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