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不斷地更換,如同用久的機械需要更換零件。
路禹此刻仿若置身於一間博物館中,琳琅滿目的展品讓人不寒而慄,但是他抑制住了內心的恐懼,尋找著伊斯科的手臂。
終於,在大碗遮擋住的視野盲區,路禹找到了被切割下來擺放在高處還未裝配件的手臂,他二話沒說,找起一塊布,將手臂包裹嚴實。
來到雕花木門前,路禹悄悄地擰動把手,放出了縮小後的大碗,在它確認安全之後,路禹這才走出來。
千篇一律的灰白色再度擠進了路禹的視野當中,走廊的擺設,房間的分布與之前所見的一模一樣。
路禹納悶地四處張望,納悶地又走回了「博物館」,又從博物館中走出。
一頭霧水。
他進入房間時莫名其妙被傳送走,如今走出來,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凝視著燈火通明的走廊,陷入深思的路禹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烈的不協調。
他走到一間房子前,伸出右手去擰動房間把手,手卻摸了個空。
看著位於左側的門把手,路禹呆滯了一秒,立刻沖向另一扇門前。
又是左側。
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旋轉樓梯,他向下望去,本該是右旋的階梯此刻確是左旋。
皎潔的月光灑在路禹的腳面上,低頭沉思的他猛然抬起頭,望向那彎明月,揮手下令:「砸碎這扇窗戶。」
玻璃應聲破碎,沒有清涼的夜風湧進來,有的只是虛幻了片刻再度恢復原樣的牆體。
月依舊明,月光依舊照耀著路禹。
「有意思。」
路禹已經弄清楚自己所在何處。
這是一個鏡像城堡,地表的城堡為表,地面之下的城堡為里,兩者以地下室為中界貼合,塞拉找不到的器官房其實就在里側的城堡,被切掉一隻手臂的伊斯科根本不是在地面上的城堡受刑,實際上是在地下。
為了讓地上地下完全一致,這裡的外牆還投影出了地上城堡的外界景色,讓人不細細分辨根本無法發現那些細微的變動。
路禹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漩渦當中,大腦被帶動著不斷地轉動。
地表城堡的規模就已經足夠龐大,內部的各種布置都如此的精妙,而地下竟然還有一個截然相反的城堡…製造這個城堡的人,究竟花費了多少時間?
在這個幾乎沒有人到來的月刻結界內,地下城堡的建造有何意義?谷虺
「嗒。」
「嗒。」
靜謐中,輕微的腳步聲也會如雷鳴般響亮。
路禹汗毛直立,身子不由得有些僵硬。
哪怕在藍水城經歷了戰爭的洗禮,面對著潛藏在黑暗中的未知,以及一個又一個詭異,他仍然抑制不住內心的不安。
伴隨著腳步聲臨近,路禹已經能夠斷定,對方只有一人,而且並不是穿著著制式盔甲的騎士,因為他完全聽不到金屬甲葉碰撞摩擦的聲響,而在那輕盈而緩慢地腳步聲之餘,似乎有什麼輕盈地東西在地面上輕輕拖行,像是不小心曾在腳腕上的緞帶,摩挲著大理石地面。
走廊的盡頭,燈火搖曳,人型的輪廓浮現。
路禹弄出了很多奇怪的召喚物,要麼一堆觸手,要麼一堆眼珠子,要麼與血肉有關,看上去就令人生畏,心生憎惡,但總歸缺乏了一些新意。
就連璐璐和西格莉德都調侃,世界意識分明給路禹極大的權限,但是路禹的創作卻進入了瓶頸。
現在,能讓路禹突破瓶頸的素材出現在了遠方。
沒有赤裸裸的血肉,沒有觸手和眼珠子,那是以平常之物組合而成的扭曲,是以不協調感催動人內心不安與恐慌的怪誕。
這個與路禹差不多高的人類形體上插滿了怒放的花朵,肩膀上,胸口,腹部,手臂,大腿,都是花朵,五顏六色的花瓣隨著男人的步伐輕微的顫動。
男人五根手指於指尖處漸變為綠色,化作一條長長的藤蔓,藤蔓垂至地面,摩擦著大理石。
大腿膝蓋兩根黝黑,粗壯的尖角突起,上面遍布倒刺。
因為始終低著頭,路禹之前
229.鏡像城堡中的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