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將飯桌收拾了,甩著剛洗完的手出來,一眼就看見賀天然站在陽台拿著手機,眉頭緊鎖的煩惱模樣,不由是上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賀天然側過頭,「你知道薛勇跟白婷婷的事兒嗎?」
溫涼想了想,「之前婷婷隱晦地發過一條朋友圈,倒是能看出來她談戀愛了,我跟薛勇要熟一點,可從來沒聽他說過。」
賀天然嘆了一口氣,道:「他們在一起也有三個多月了,白婷婷今天找不到他人,急的打電話給我,剛才我打通了薛勇電話,沒想到這個逼現在在夜店裡逍遙呢,搞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婷婷說。」
溫涼聽完後思索了幾秒,給出建議:
「很簡單,兩種解決方法。第一,你現在就給白婷婷打電話,把薛勇的事兒告訴她,讓他們自己去扯皮,反正你該做的都已經做了;第二,你去找薛勇,看看你這兄弟跟他女朋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屆時你在權衡要不要告訴白婷婷實情。不過我個人建議你還是選第一條,至於理由,我不想說。」
賀天然苦笑道:「好,你不說我就不問,不過我就不能裝個傻,充個愣,假裝不知道這件事兒?」
溫涼不屑道:「我說的是解決的方法,又不是逃避的方法,而且你要真這麼不想管,估計也不會站在陽台吹冷風了。」
不得不說,溫涼還是了解賀天然的,男孩把手機放進口袋,雙手搓了搓臉。
「唉,那我還得跑皇后街一趟了,夜店我還沒去過呢。」
溫涼一頓,冷笑問道:「他在mix還是Space?」
「呃他在babyface。」
兩人對話還莫名還押了韻,溫涼轉過身,「走吧,我開車帶你去。」
從剛才開始,賀天然就察覺溫涼狀態不是很對,他為難道:「不用了吧?」
「別墨跡啦,怎麼說我跟薛勇也是朋友,我去看看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溫涼不耐煩地回了一句,在客廳里跟父母簡單交代了一下,她用的說辭是薛勇就在附近,他們三個同學聚一聚,十點半之前肯定回家。
溫母將他們送出門,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關上門後走到正在看球賽的丈夫身邊坐下,見對方看得津津有味,不由是狠狠一巴掌「啪」地往對方大腿上一拍,溫父虎背一震,轉過頭不解道: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感覺你的反射神經好像變慢了一點。」
「啊,不會,我反應好著呢。」
「是嗎?那就好。」
溫母露出一個剛才溫涼在陽台時,一模一樣的冷笑。
白婷婷打來的電話要比預想中的快,賀天然現在還沒見著薛勇,所以也只能謊稱在聯繫,讓她不要著急,在知道消息後會第一時間通知她。
溫涼在旁開著車,算是聽完了賀天然說謊的全過程,她平靜地說:
「你們男生之間,都是這麼互相包庇的?」
賀天然剛掛了電話,面對這個問題,有些尷尬。
「這不是還不清楚狀況嘛,萬一薛勇只是去喝喝酒呢?」
溫涼嘆了一口氣,「在沒有發生我們這檔事兒之前,你你應該知道薛勇是個什麼樣的人。」
賀天然點頭,但還是為好友挽回道:「我明白你意思,但你可能不知道,這一年來他真的變了好多,他能發奮考上警校,就連我也是很佩服的,而且俗話說了,浪子回頭金不換嘛。」
「希望你是對的。」
溫涼不再多說,賀天然偷偷看了一眼她此刻的表情。
她專注的看著前方的道路,臉上帶著些許的嚴肅與沉默,汽車飛馳,繁華城市大片大片的霓虹像是一群迷醉了的蝶,它們擠過了高樓,穿過了車窗,拼了命的撲到了女孩的臉上,她的眸中。
新的霓光來來去去,反反覆覆,但最後,它們還是逃不過消退的命運,唯有留下一副唯恐和光同塵的無艷面孔。
「為什麼第一條建議不想告訴我理由?」
「因為我再也沒有什麼去教你的義務。」
不久之後,兩人終於抵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