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下午,宿醉後的賀天然頭痛欲裂。
儘管他絞盡腦汁的回憶昨夜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但最終一無所獲。
他唯一記得的,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他依稀記得夢中有個女生照顧著自己,她留著一頭醒目的短髮,對自己無微不至,而自己就好像是沒了手腳一樣,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
那個女生好像還在耳邊說了一句讓自己記憶深刻的話,但賀天然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是的,記憶深刻,但想不起來。
這其實並不矛盾,就像我們夢中發生的一切,往往到了次日就忘得一乾二淨,等醒來後,即便記不起具體細節,可還是能感覺出那個夢是噩夢還是美夢。
這種記憶深刻的是感覺,而非內容。
男孩覺得這很重要,但是又說不上來重要在哪裡。
賀天然在床上呆坐了片刻。
在自己腦海深處,能出現在自己夢中的短髮女生,就只可能是一人。
這都大半年過去了,「她」依舊會時不時出現在自己夢中,不過再次想起那張美麗容顏,似乎也不復當初那般的心如刀絞。
當分清現實後,時間便成了一味良藥,知道她與黎望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男孩還是會有小情緒,可至此,卻再無了大波瀾。
畢竟,他們都會有不一樣的未來,不是嗎?
手腕上,細微的燒灼感讓賀天然回過神來,他取下那串菩提子,仔細端詳著,然而他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
「難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賀天然自問自答,他心中沒個頭緒,最後只能無奈將一切歸結於最近太過專注於藝考這件事上,可手上那類似被燒灼出的印痕,好似提醒著他其中的怪異。
想不通的事情,再多想也是無益,賀天然伸了個懶腰,索性將手串放在床頭柜上,隨後他翻身趴在床上,妄圖再睡個回籠覺。
哪知,胸前似乎有什麼東西硌了他一下,他伸手摸去,原來是曹艾青送她的懷表。
這東西,壓爛了可不好解釋。
賀天然看著錶盤,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然後忽然是鬼上身地在床上歡快打了幾個滾,最後小心翼翼將懷表與手串放在了一起。
二月末的一場春雪,讓萬物煥發出了蓬勃的生機。
賀天然因為藝考成功,所以當別人還在忙碌備戰高考時,他反倒是清閒了下來。
像他們這種藝考生,回歸校園後是能摸魚的摸魚,能請假的請假,真正留下來上課的,似乎只有對高考成績比較重視的幾個專業及藝考失敗轉戰文化課的學生們。
所以這一對比,像賀天然這種已經半步跨進大學校門,還認認真真回來上學的人,真的是屬於少數了。
電影學院四試的排名早就已經放了出來,經過班主任及校領導們的大力宣傳,現在港中上下誰都知道學校里出了個電影學院導演系及表演系的狀元,而且兩人還是一個班。
沒錯,溫涼也拿到了表演系女生組的第一名。
為此,班主任陳眉可沒少當眾表揚兩人,甚至私底下還要起了簽名,走到哪都是臉上有光的得意姿態。
老師們可能不敢明言,但青春躁動的學生們可管不住自己的腦洞,因為這兩個人,在學校里實在是太過知名,這不禁讓人想起去年九月份兩人的登台表演,很快,二人的緋聞一度甚囂塵上,一出出纏綿悱惻,青春疼痛的愛情故事讓賀天然聽了都咋舌不已。
不過,這時的溫涼,早早就轉學回到了自己的戶籍地重慶,因為她要在那裡,參加六月份的高考。
見著正主不在,學校的小道八卦火了一陣後,自然而然也就退出了港中的「熱搜排行榜」。
三月里,鶯飛草長,高三2班第一次摸底考試的結果已經下來了,賀天然取得了649分的好成績,這個分數,想要去一些重點的一本大學讀書完全沒有任何問題,老班眉開眼笑,再次點名表揚了賀天然,作為一個藝術生,還能考到這個分數,屬實少見。
曹艾青這次考了667,最近她一直都心無旁騖,就連白婷婷約她出街玩耍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