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
可即便如此，天劫便就是天劫，哪怕只是最弱的第一道天劫，都讓林亦耗盡了所有的靈氣和手段，還不算完全抵抗過去。
頭頂上，土龍與雷光相撞而起的塵埃不曾停歇。
林亦低頭，看著那邊的趙琉璃，見著她皺著眉，一臉複雜的樣子，便就勉力露出一個笑臉，輕聲開口：「男人，總該是要保護女人的。」
趙琉璃神情接連變化，她聽著林亦的話，望著林亦那張臉，心神微有恍惚。
三隻女魂圍攏在她身旁，做出請的姿態。
「距離上一次看到你，已經幾百年。」
林亦忽而開口：「雖然你不是你，但是你總歸是趙琉璃。」
「要是看你死在我的面前，我的道心或許就此碎滅。」
「琉璃，進去吧，不要讓我分神，我總不能再分神去攔你。」
「我有點累了。」
林亦輕聲開口，面色之上，卻是毫無半點商量的意思。
趙琉璃站在那裡，仰頭，狂風吹起她的衣衫，絕美的臉龐之上，神情幾番變化之中，終究收起了焦慮與素冷，轉而點點頭，再不多言，進入祭魂圖卷之中。
「你上次見我是數百年前，我上次見你又何止千年……」
趙琉璃聲音細微，呢喃自語，卻是無人能聽。
她了解林亦的性格，知道勸也沒用。
索性不管了。
真要是人魂俱滅，她到時候再出來陪著一起算了。
天劫懸頂，尚未成仙者，盡如微末之塵。
見著趙琉璃入了祭魂圖卷，林亦將祭魂圖卷收入空間法戒之中。
林亦深吸一口氣，將餘下最後的數十枚養靈丹悉數吞入口中。
一道道靈氣在他體內緩緩恢復。
杯水車薪。
「沒想到，上一輩子我過了天劫，回了這個世界，這一輩子，居然還要來一遭。」
「一個天劫下來，怕不是能回到仙武大陸？」
林亦一陣苦笑。
身體的損耗實在太大。
養靈丹的靈氣也不過是讓林亦可以站在這天空之上。
他看了眼身下的那個青銅巨棺。
巨棺頂天立地，安靜矗立，從上往下看去，讓林亦心頭微微一顫。
剛剛在銅棺之內的時候並無法發現。
而此刻從上往下看去的時候，這才親眼所見。
青銅巨棺棺頂之上。
一尊女人像，仰頭望天，滿眼肅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