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君,能不能松鬆手,太疼了。」
「哼,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你看看以後我倆結婚了,你不就是我媽的兒媳婦嗎?俗話說得好,一個女婿半個兒。這一個兒媳怎麼說也算是半個閨女對不對?」
「你還說!」
程芍君面羞不已,作勢還要給李燕歌好看的時候,就見他早有預料般的拿起廚房燒好的開水,麻溜的跑出了廚房。
不提在廚房內羞憤的程芍君,此刻跑出廚房的李燕歌,手上提著個水壺,面上得意的同時還帶著一絲高興。
看來還是老媽懂自己啊,知道話里的意思是什麼,瞧著剛剛老媽滿意的微笑點頭,自家這邊應該是差不多確定,如今就看程姨那邊了。
……
……
距離1989年的新年,只剩下五天,李燕歌本來是想等年後再帶家人們一塊在這老北京四處玩一玩的,但早上剛吃了早飯,爺爺奶奶因為坐了幾天的火車,疲勞的進屋休息以後,李建國就有點迫不期待的想要讓兒子帶自己轉悠轉悠這大北京城了。
在80後的眼中,北京是國家的首都,在90後的眼中,北京是一線大城市,高考能加分的那種。
而在李建國這種40後的人心目中,北京是一個既莊嚴而又神聖的代名詞,它所承載的不僅僅是一座一線城市、一個國家政治中心那麼簡單,更多的是他們這一代人的信仰與堅定不移的工農革命的思想。
從四九年十月一日的那一天起,北京所代表的的就是一個時代的到來,一個新中國的建立。
「東方紅,太陽升……」
無數40後的童年,幾乎都是聽著這首歌《東方紅》長大的,在他們的心目中,早已經把北京劃為了與革命領袖同等地位。
6-70年代,蓉城能去北京,無不是各個廠的勞動模範,這讓幹了一輩子工人的李建國,不知道羨慕了多少次。
儘管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但所烙印在李建國內心的揮灑的熱血,是無法磨滅也無法根除的。
臨行前,李建國特意帶上了68年工廠發給他的一枚勞動模範的徽章,那一年李建國身為毛紡一廠選出來的勞動模範,按理說是夠資格去北京參加勞模大會的,但奈何那一年特殊情況的爆發,讓他錯過了這一次去北京的機會。
轉眼近二十多年過去,終於踏上了北京的土地,李建國的內心是激動不已,他終於來到了夢寐以求的城市——北京!
跟在兒子的後面,來到了只在廣播和報紙上聽過看過的**,李建國激動之餘,望著城牆,內心隱約有點失落。
至於失落什麼?
李建國自己也不清楚,或許是他在毛紡廠揮灑的青春,也或許是屬於那個時代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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