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悵然地將手機放下,我雙手枕頭盯著天花板。
就連我曾經認為最自由的流浪者此時都有了家庭,而我呢。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好像什麼都沒有。
我想到了凌珂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眼睛再次不由自主地流下淚來,不是後悔,但是就是一種莫名的難過。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而給我打電話的人,竟是東極島的冰哥。
「喂!」
冰哥說話的聲音很小,似乎是在躲著什麼。
「怎麼了冰哥?」
「你小子女朋友來東極了,還帶著一個男的,你不知道?」
聽到這裡,我瞬間一愣,感覺腦子都反應不過來了。
「什麼意思?」
「傻吧你,我說你女朋友,就是上次跟你來的那個姑娘,這次又來東極了,還有一個男的跟他一起,還挺有錢的!」
這時我終於反應過來。
「你不會看錯了吧?」
「你覺得你冰哥我已經傻到連臉都認不出來了嗎?我等下把外面的攝像頭視頻發給你,你看下是不是。」
掛斷電話,我突然感到內心一股巨疼,抱著手機,我急切地等待著冰哥給我發視頻。
一分鐘後,我終於看到了那個視頻。
我在仔細觀察了以後,已經確定了,這確實是左箋,而跟在她身邊的,是一個身穿休閒裝很帥的男人,男人很優雅,在左箋爬樓梯的時候還優雅的伸出手拉他。
我感到眼前瞬間一黑,胸口傳來窒息感。
為什麼?我真的不太明白,為什麼左箋會和另一個人去東極島,還是去我們之前去的那個民宿。
這時,冰哥再次給我發了一條語音。
「你小子是不是女朋友被這個富二代撬走了?沒事,剛剛他們來了我狠狠地敲了這小子,這小子要開兩間房,我問他要了兩千塊錢一晚一間。這小子剛開始還不服,但是你女朋友非要住在這!他一下子給我轉了兩萬。咱倆一人一半!」
說完冰哥還給我轉了一萬塊錢。
我頓時有點哭笑不得,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冰哥說,思考了很久,我才打字發給他。
「我和左箋已經分手了,她跟誰在一起都與我無關!」
我剛開始是真的不相信左箋這麼快就和別人在一起的,但是當我真正看到那個視頻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感到極度的平靜,甚至有一股應當如此的情緒在我心裡蔓延。
但是在這種情緒背後的那種痛苦,是為什麼呢?
或許只是我不懂她,她也不懂我罷了!
「真服了你們這群小年輕,前一段時間還甜甜蜜蜜,現在怎麼突然就分手了,冰哥勸你,有些時候你不搶,就再也沒有了!這是冰哥過來人的經驗!」
我咧嘴一笑,什麼都沒說。
搶?我該怎麼搶呢?
我的家庭決定了左箋跟我就沒有任何可能。
我不知道左箋的爸爸在那晚跟左箋說了什麼,才會導致最終左箋都沒有給我打一個電話。
她就算打電話詢問我一下,或許我也會有不一樣的勇氣。
可惜,並沒有。
在她爸爸明確拒絕我以後,她的沉默,就好像是在認同她爸爸的決定。
我張大嘴巴,深深吸了一口煙,試圖讓菸草擊碎我心裡的慌張。
無奈並沒有什麼用,我在大理用一天悠閒時光所建立的平靜,在看到左箋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那一刻,徹底消失。
只剩下我躺在床上,獨自忍受著心裡的痛楚。
我想吶喊,卻意識到會吵到妙姐的休息。
叼著煙,我行屍走肉般打開房門走出了小區,一個人在洱海旁咣當。
夜晚的大理似乎更熱鬧了,很多情侶一隊接著一隊。
我怕別人看到我自身的脆弱,獨自往前走了很久,才找到一處人少的地方。
靜靜站定後,我靠著欄杆抽著煙,看著洱海的滔滔和遠處只剩下一道道黑影的蒼山。
一根煙
第100章 在洱海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