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了五千軍士將其押運進京以供陛下使用。經此一役臣以為山東諸多商賈錢財甚……因此,臣以為對其徵收商稅乃理所當然之事,並要加緊開海事宜……」
當楊嗣昌用低沉的語氣將奏摺念出來後大殿內所有人都被驚呆了,他們誰也沒想到岳陽竟然能從山東查抄出那麼多的銀兩。一千多萬兩啊,這些銀子已經是目前大明朝廷兩年的賦稅,這些銀子能幹多少事啊。
「皇上!」
很快一個那蒼老的聲音在大殿上響了起來,鍾炌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顫巍巍的對崇禎道:「皇上,此事可是當真?」
崇禎不滿的說道:「此事豈能有假?岳陽在奏摺上寫得清清楚楚,此乃查抄那些暴力抗稅之商賈士紳所得,況且他已經派出軍士押解這些金銀前往京城不日便可抵達,屆時愛卿若是不信盡可前來觀看嘛。」說到這裡,崇禎有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這個老貨就是愛較真。
其實聽到這裡鍾炌的心裡也信了七七八八了,畢竟這種事沒法作假,而且也沒有誰會傻到去作假。他那緊握著雙拳的手慢慢的鬆開了,輕嘆了一聲後便退回了位班再也沒有說話。
大殿上也是一片寂靜,原本吵吵嚷嚷著要對岳陽治罪的官員們也啞了,再也沒有人說要押解岳陽進京了。因為他們知道無論他說什麼也比不上那一千多萬兩的真金白銀。說一千道一萬,這年頭什麼都是假的,只有銀子才是真的,如今的大明朝廷缺的就是銀子。
不過事無絕對,很快就有人站了出來說話了,而這個人就是戶部尚書程國祥。
「皇上,眼下朝廷戶部窘迫,既然忠勇侯派人送來了這麼一筆銀兩,臣以為就應該儘快派人押解進京送入戶部庫房以供朝廷所需!」
程國祥的話一出口,頓時便是一片齊刷刷的目光都望向了他。不少人心中都在驚呼:「草……這個老小子動作倒是挺快的啊,立刻就打起了這筆銀子的主意了。」
而讓他們更想不到的是程國祥剛說完,楊嗣昌也站了出來說道:「皇上,程大人所言極是,如今朝廷戶部已無銀子,忠勇侯送來的這筆銀子可是解了咱們燃眉之急,正應將其送入戶部庫房讓戶部統一調度。」
眾人一聽,紛紛用看天人般的眼神看向了楊嗣昌,「尼瑪的。這廝剛才在眾人聲討岳陽的時候一言不發,現在看到好處了卻跳得比誰都快,怪不得人家能當上首輔呢!」
其實不止是眾位官員,就連崇禎也臉色微微一變。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還沒看到那筆銀子呢,就有人急吼吼的跳了出來要搶銀子了,你也太不要臉了吧。崇禎打心眼裡不願意把這些銀子送入戶部,畢竟這些銀子一旦進了戶部那可不就是自己的了。他可以肯定那些早就等得飢餓難耐的各衙門很快就會把這些銀子瓜分得一乾二淨,可他偏偏又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阻止。
有明一代,朝廷把錢財分得很清楚。戶部的銀子是國家的,皇帝要是想動用戶部銀子的話那是要經過內閣批准的,因此老朱家又設置了一個內庫,這個內庫也就相當於老朱家的小金庫,皇家的一切開銷都從內庫里支取。但事情怪就怪在這裡,當戶部一旦沒錢可朝廷又急需銀子的時候,大臣們都會上書給皇帝,讓他從自己的小金庫里掏銀子補貼。而且還美其名曰家國天下,這天下都是你的,現在有事難道你不應該出點血嗎?於是乎原本在萬曆的時候還頗有積蓄的老朱家也變得越來越窮,最後崇禎竟然不得已派太監把宮裡的古玩弄出宮變賣,當皇帝當到這種程度小朱同志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正當崇禎心急的時候,一旁的武清卻說話了,「諸位,這些銀子是我們家侯爺送來的,你們要動這些銀子似乎也應該問問我們家侯爺吧?」
「呃……」
武清的話讓眾人呆了呆,這話好像也有道理啊,人家千里迢迢的把銀子送來,自己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想把銀子拿去這也太不厚道了。
程國祥這才捋了捋鬍鬚對武清道:「你是宣大軍的贊畫吧,你說的似乎也有道理,不過你們侯爺將銀子運入京城難道不應該將其送入戶部庫房以供朝廷用度嗎?」
「誰說要運入庫房的?」武清淡淡的說道:「剛才下官在外頭可是聽說了,朝廷里不少大臣們都在勸皇上要將我家侯爺抓起來治罪,若按這樣的道理來將,這筆銀子都是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