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部時損失很大急需訓練新軍,可卻苦於缺糧,以至於無法成軍,詢問朝廷能否支援其一批糧餉,但你也知道如今朝廷是真的沒糧了,是以才詢問你們能否賣給朝廷一批。」程國祥說完後仿佛也感到不好意思似得將頭低了下來不敢和湯護對視。
而湯護聽完程國祥的話後也沉吟不語,雖然他的臉色沒什麼變化,但心中卻是大罵起來。楊嗣昌和程國祥雖然口口聲聲說朝廷會按照市場價購買,但現在的市場上糧價是什麼樣是個人都清楚。雖然朝廷官市上糧價是每石是一兩二錢銀子,但事實上官市上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糧食賣了,市面上的糧店倒是有糧。可糧店的糧食至少要比官市貴出兩倍,這才是真實的糧價。現在楊嗣昌說要用官價來購買糧食,這本身就是要占山西的便宜了。
屋內依舊一片寂靜。過了半刻鐘後湯護依舊沉吟不語,看到這樣的情形楊嗣昌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認為以他堂堂首輔之尊,今天肯屈尊詢問一名從山西來的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什麼財政司副司長,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可這位倒好,乾脆來了個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
看到楊嗣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旁一直靜觀沒有做聲的郭汜出聲道:「湯大人。如今國事艱難,楊首輔為了朝廷早已是鞠躬盡瘁。現在好不容易向你開一次口,難道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看到連郭汜也開了口,湯護想了想這才說道:「按理說楊閣老難得開一次口,下官應該無論如何也要滿足閣老所求。但您幾位想必也知道,下官的頭上雖然掛著一個財政司副司長的頭銜,可也就是一個跑腿的角色,手頭並無半點實權,即便是想要答應也是無法啊。」
看到湯護這麼說,楊嗣昌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他淡淡的說道:「湯大人,本官好像記得上個月剛從山西運來京城一批糧食,足足有五十萬擔,這些糧食都運入了京城好幾家糧店的倉庫里。老夫若是沒記錯的話這些糧食好像還沒有賣出去吧。」
楊嗣昌的官威不是假的,當他臉色一沉時,湯護頓時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仿佛籠罩在了他的心頭。
只是湯護雖然有些感慨楊嗣昌的官威。但依舊苦笑著搖頭道:「楊閣老說得不錯,上個月山西是運來了一批糧草,但隨著這批糧草來的還有岳侯爺的命令,岳侯爺說了,這批糧草是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許動,誰要是敢動他就要誰的腦袋。下官的腦袋雖然不怎麼值錢。但下官還是挺喜歡它的,暫時還不想讓這吃飯的傢伙和脖子分開。」
楊嗣昌眼中厲芒一閃。看著湯護淡淡的說道:「你這麼害怕你的岳侯爺摘了你的腦袋,難道你以為除了岳侯爺外京城裡就沒人能摘你的腦袋了嗎?」說到這裡,楊嗣昌話里威脅之意已經是盡表無疑。
聽到這裡,一股怒火從湯護心中升起,看來楊嗣昌這是軟的不行打算來硬的了。
面對楊嗣昌的威脅,湯護拱手恭聲道:「下官當然怕,只是下官也不怕說一句實話,若是沒有侯爺的手諭即便是下官也調動不了一粒糧食,若是楊閣老不信的話大可試試,反正糧店裡的護衛也不多,楊閣老盡可以朝廷的名義將這批糧草收繳了去,只是引起什麼後果卻不要怪下官言之不預了!」
「你……」
饒是以楊嗣昌的城府也被湯護的話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這個湯護名義上不過是山西財政司的副司長,而且這個官職只不過是山西私下的叫法,明面上是不被朝廷承認的,嚴格的來說這個湯護在大明朝里不過是一個沒有官身的舉人而已,楊嗣昌剛才稱呼他為大人不過是客氣話而已,沒想到就是這個在楊嗣昌看來小的不能再小的傢伙竟然硬生生的將他頂了回來。
一旁的程國祥看到老大被人頂了回來,也在一旁趕緊說道:「湯護,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楊閣老那時瞧得起你才叫你過來商議,臉已經給你了,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看到如此情形,湯護也豁出去了,他冷然道:「程大人、楊閣老,說實話你們都是朝廷數一數二的重臣,而唐某人不過是一介書生而已,僥倖得侯爺看重被任命為財政司副司長,平日裡也就是幫著山西繳納賦稅,充當朝廷和山西的聯繫人而已,你們何苦來為難我這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子呢?若是你們真想買糧食,大可修書一封直接寫給侯爺嘛
地三百七十三章 湯護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