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
將崇禎拉到了火盆處坐下,周皇后埋怨的說道:「陛下,如今已是亥時,這麼晚了您也早點歇息才是,幹嘛還來臣妾這裡,須知明日您還要早朝呢。」
崇禎笑道:「朕也是好幾日未見到梓童了,今晚批完了奏摺想要看看你所以就過來了。難道你就這麼不待見朕嗎?」
周皇后嬌嗔的白了崇禎一眼:「陛下又在亂說話了,您可是真龍天子,臣妾哪敢不待見您啊!」
「真龍天子?」崇禎乍聽到這個詞不由得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才苦笑道:「朕這個真龍天子的日子可是難過得緊啊,有時候朕真希望不是什麼真龍天子,朕只想和梓童好好的過上幾年尋常百姓家的生活,不用每天批著那些永遠也看不完的奏摺。」
聽著崇禎發著牢騷,周皇后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丈夫需要的只是一個聆聽的聽眾。
又說了一會,崇禎看了看周皇后這才笑道:「梓童,聽朕說了那麼牢騷多你是不是很煩啊?」
「哪的話。」周皇后柔順的笑了:「陛下雖是天下共主,但也是臣妾的丈夫,能親耳聆聽聽到一國之君發牢騷那也是臣妾的福氣呢。」
「呵呵……你呀!」崇禎伸手指了指周皇后眼中露出了溫馨的笑意。
周皇后是蘇州人, 父親周奎, 母親丁氏是周奎的繼室, 家境清貧, 周皇后年幼時就操持家務。遷居北京後周奎在前門大街鬧市以看相算命謀生。
和崇禎結婚後也秉承著勤儉持家的傳統美德,她和崇禎之間的夫妻感情可以說是情深誼篤的,崇禎也一直很尊重這位髮妻,兩人平日裡相處得也很是隨意。
享受著難得的夫妻之間的溫馨,崇禎過了一會才嘆道:「梓童,朕適才收到了一份奏摺,朕看後卻是又喜又憂,一時心亂如麻,是以想來你這裡坐坐。」
周皇后美麗的大眼睛轉了轉,輕笑道:「皇上先別說。讓臣妾猜猜,這封奏摺一定是忠勇侯岳正宏送來的吧?而且遼東之事已經已經被他平息了吧?」
崇禎閃過一絲愕然之色點頭道:「看來什麼都瞞不過梓童的眼睛,正是那岳正宏送來的奏摺,山海關和錦州確實已經被他拿下,只是吳鑲、祖大壽之流竟然冥頑不靈試圖抵抗朝廷大軍,這一仗下來遼東將士傷亡了數萬,這些可都是我大明的精銳啊,朕能不心疼嗎!」
周皇后看著崇禎柔順的說道:「皇上,如今能讓您如此失態的除了忠勇侯臣妾實在想不出還有誰了。」
「是啊!」崇禎輕嘆了一聲:「梓童不愧是朕的髮妻。深知朕心啊!」
周皇后美目流盼的給了崇禎一個白眼,一時間風情無限,讓崇禎看得有些呆了。
看到崇禎的樣子周皇后心中一喜,娓娓說道:「若臣妾所料不錯的話皇上是在擔心那岳正宏將來尾大不掉給大明江山帶來隱患吧。」
崇禎苦笑道:「那岳陽現在就已經尾大不掉了。如今我大明江山是什麼樣梓童想必也清楚,說是風雨飄搖也毫不為過,朝中那些大臣們若是做起道德文章來那自然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可讓他們出主意或是替朕分憂卻沒有一個行的。唯一一個楊嗣昌現在也是孤掌難鳴,朕實在是太累了。」
看著臉上露出掩飾不了的疲憊之色的丈夫,周皇后心中一陣心疼。他在崇禎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摟住了崇禎的腰將臉貼在丈夫的懷中輕聲道:「皇上,臣妾是一介女流,也不知道什麼治國的大道理,可臣妾時常就在想,為何那岳正宏區區一個秀才出身的武將能在五年內將從一個團練做到今日的忠勇侯,上馬能殺敵下馬能撫民,只用了五年時間便將一個貧瘠的山西變成如今的西陲江南,可朝中那麼多飽讀詩書的才子下放到下面連一個縣都治理不好,何解?為何皇上不能讓岳正宏來朝廷替皇上分憂呢?」
「岳陽?」崇禎心中一動,隨機臉上又浮現出一絲苦澀搖頭道:「梓童說笑了,岳陽此人桀驁不馴,豈肯入朝為朕分憂,即便是他肯入朝為朕分憂,可朕又豈敢重用這樣的人?」
崇禎的話道出了帝王心中的憂慮,對於任何不受掌控的人或是勢力他們都會將其視為威脅,也絕不會真正放心的使用,這也是為什麼自從唐代以後華夏曆朝歷代實行的都是重文輕武政策的緣故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