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抽菸不知道開窗,我還以為著火了呢!」
一進門,羅竸寧頓時被嗆了一下,一邊說著,走到窗口把窗戶打開。
絲絲縷縷的青煙瞬間跑出窗外,屋內空氣一下清新了許多。
吳明士一手夾著煙,扭頭看向羅竸寧,一臉深沉地問:
「羅子……你說到底什麼是兄弟呢?」
羅竸寧轉身走回桌邊,拉了張椅子坐下,拿起吳明士丟在桌上的煙點上一根,嬉皮笑臉道:
「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嘿嘿嘿。」
「尼瑪……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吳明士一臉無語地看著羅竸寧,對自己這哥們兒也是服了氣了。
羅竸寧一臉納悶兒道:「你丫今天是不是去哪兒上貨了?哪兒來的這麼多感慨?批發便宜嗎?」
「算了,算了,當我沒說啊,一會兒看我不灌死你!」
吳明士感覺自己是在對牛彈琴,也懶得再跟羅竸寧廢話了。
羅竸寧坐下後一根煙沒抽完呢,服務員開始上菜了。
葷素搭配6道菜,加上大半碗紅彤彤的油潑辣子。
哥倆一人一瓶白牛二,開懟!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吳明士這才向羅竸寧吐露心聲:
「羅子,哥們兒可能要離開印刷廠另謀出路了。
你的活兒我都幫你安排好了,這回也是最後一回幫你了。
以後再有印刷的活兒,你得找別人去了。」
「不是……印刷廠不是你家的嗎?你另謀哪門子出路啊?」
羅竸寧輕輕皺眉,一臉納悶地看著自己的印二代朋友。
「呵呵……以前我也是你這樣想的,現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多蠢。」
吳明士曬然一笑,一臉苦澀道:「倩姐的爸媽終於同意我倆結婚了。
可是哥們兒現在要錢沒錢,要房沒房。
甚至,連個穩定的工作都快沒了!
我特麼就是個廢物啊!」
啪啪啪!
吳明士說著,一揚手,跟羅老師似的,啪啪啪猛地扇了自己幾巴掌。
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
羅竸寧沒來得及阻攔,一臉懵圈。
「沃日……幹嘛呀這是!皮厚也不能這麼任性吧!有什麼話好好說!別特麼動手!」
羅竸寧反應過來後,趕忙拉住吳明士的手。
吳明士神情激動道:「我不配,我不配跟你說話,我特麼就是個廢物!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可憐!」
「尼瑪,你個死胖子差不多得了!誰說你是廢物了?」
羅竸寧見吳明士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語氣中不由地也帶了些火氣: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是我兄弟,你是廢物,我是什麼?我特麼也是廢物嗎?」
「你不是,你當然不是,咱倆不一樣,不一樣……」
吳明士搖搖頭,端起桌上的酒杯,又灌了自己一杯。
「想喝酒是吧?老子陪你。」
羅竸寧也拿起酒瓶,噸噸噸給自己倒滿一杯,一仰脖子幹了。
這次和吳明士喝酒,他沒用【控水】技能。
真就是實打實的喝。
喝到這會兒,兩人差不多一人喝了多半瓶。
一人半斤多酒。
羅竸寧看上去就跟煮熟了似的,從額頭到腳底板變得紅彤彤。
「你酒精過敏少喝點兒。」
吳明士見羅竸寧狀態不佳,一伸手把他剩下的酒搶到了自己手裡,說什麼也不讓喝了。
羅竸寧長舒一口氣,一臉不耐煩道: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印刷廠不是乾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要改行了?」
吳明士嘆口氣說:「我爸……把印刷廠給我弟了。」
「你弟不是今年剛畢業嗎?」羅竸寧見過吳明士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幾次。
這倆兄弟,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吳明士是憨厚老實,毫無心機的大胖子。
他那弟弟瘦瘦弱弱的,一看就是那種油頭滑腦,心眼賊多的人。
「是啊,今年剛畢業,進廠實習倆月,直接就成副總了。」
吳明士悽然一笑說:「我呢?我特麼就是廠里的送貨工!
風裡雨里,為廠里送了一年多貨!
好吧,誰叫咱沒本事呢,送貨工咱也認了。
而且,念在父子一場的份上,人家給咱的工資也不算低。」
羅竸寧聽著吳明士的敘述,心裡有些替他抱不平。
吳明士的母親生他的時候難產去世。
他爸轉身娶了廠里早就有著曖昧關係的女會計。
也就是吳明士現在的後媽。
後媽當年懷孕,第二年生產。
吳明士多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兩兄弟,一個嬌生慣養,一個放養。
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孩子像棵草,是吳明士和弟弟之間的真實寫照。
「送貨送的好好的,好弟弟上任副總後說要提拔哥哥,說真的,剛開始我還有些感動。
直到他轉手把我調到了業務部。
給我安排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全廠業務員聽了都頭疼。
一個個把牙崩掉都啃不動的卓業集團的項目。」
「而且……」吳明士指著自己的胸口,一臉自嘲地笑著說:
「哥們兒還是這個項目的項目專員。
專員懂不?
就是專門負責這個項目。
不能插手其他項目。
完不成現在的項目就只能拿基本工資。
我弟弟真是太瞧得起他哥了。
把最難完成的一個任務交給了他哥。」
羅竸寧聽完吳明士的抱怨後咂咂嘴說:「你弟……挺不是人的啊。」
吳明士:「???」
雖然是在罵弟弟,但吳明士感覺羅竸寧這話聽上去有點兒彆扭。
羅竸寧突然問道:「對了胖子……你剛剛說的是那個集團的業務?」
剛剛,吳明士隨口那麼一說,羅竸寧這位不合格的吃瓜群眾也就隨便那麼一聽。
他還真沒太留意吳明士說的那個集團具體叫什麼名字。
只是突然覺得好像有那麼點兒耳熟。
吳明士說:「卓業集團,卓越的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