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二說動了我們,我覺著不錯,而且。」
「陳芝她覺得也不錯,我覺著嘛,人家好歹是個生意人,這行我不懂,但人家肯定懂,所以,所以…;…;」
「所以就投錢進去了?」
陳國柱不說話了。
陳白一口氣險些倒進去,這事陳白一猜就覺得有貓膩,陳芝就是他那姑姑,刻薄勢力的要死,怎麼可能來平白點播自家?
對於一個農戶家庭來說,一萬就是個不小的數字了。
何況這次一欠就是幾萬!
「到底,…;…;投了多少?」,陳白聲音都不禁有些發顫道。
「五、五萬。」
「五萬?!」,陳白都忍不住驚叫出了聲,整個人豁然站了起來,「爸,你瘋了不成?」
五萬是什麼概念?
它可能是陳白這種人家,一個人一輩子的結餘!
它可能是陳白一家所能拿出來的全部!
「所以你們就借錢了?」,陳白一臉的匪夷所思,不禁崩潰的捂著額頭,陳國柱一輩子懦弱,這次怎麼就敢幹這種事?
「小白!」
此時,林盼芬不滿的瞪著陳白道,「你爸還不是為了你好,你怎麼跟你爸說話呢!」
「我還沒說你呢!」
林盼芬罵罵咧咧的道,「你去考個大學,怎麼還被開除了,你就是敗家子啊你,你還有什麼臉面回來!!」
聽到林盼芬也這般罵自己,陳白一口淤氣險些噎到心口!
「媽!」
陳汐慌忙蠟燭林盼芬的袖子道,「你別這麼說哥。」
「我說他怎麼了!」
「我是他媽,我說不得他了?」,林盼芬氣勢一句比一句高漲,手指戳到陳白的臉上,「要是你有出息,我們一家至於這樣?」
「還不是都怪你?」
「你…;…;!」
陳白氣結。
自己媽本來就這樣,一對內凶,老實說陳白四年大學念下來,從不曾問家裡要過一分錢,連學費都是自己打工掙的,只有寄錢,沒有要過錢,如今因為貪心出了這事,竟然能賴到自己頭上!
陳白不禁火冒三丈。
「看什麼看,你還想反天不成?」,林盼芬狠狠的瞪了陳白一眼,拿起角落裡的掃把就要打陳白。
「真是反了你了!看我不打死你個不孝子!」
「夠了!!」
陳國柱突然一聲大喝,用菸斗重重的敲了敲桌子,這一敲,林盼芬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哇大哭道,「我不活了,你們一家子都這麼欺負我!」
陳白無奈。
強咽下怒氣,陳白扶起林盼芬道,「媽,你這是幹嘛呢,有事大家商量不就行了?再不行我出去打工。」
「四年都熬下來了,還差這個嗎?」
「是啊,媽。」,陳汐怯怯的扯了扯林盼芬的袖子。
「你也給我閉嘴!」
林盼芬突然大吼道。
陳汐被嚇了一跳,眼淚打轉,低下頭不敢再說話了,家裡一下又陷入了詭異的安靜,陳白重重的嘆了口氣。
「到底欠了多少?」,陳白道。
「…;…;三萬。」
三萬?
陳白倒吸了一口涼氣,嘖了嘖嘴,眉宇間不禁憂心忡忡,三萬可不是個小數目,這一時半會去哪湊?
「要不,就等秋收吧。」
陳國柱吧唧抽了一口煙道。
「秋收?」
陳白瞪大了眼,秋收的錢要抵去種子錢,一家一年的口糧等等,最後的結餘根本不會有三萬的,能有一萬多就不錯了。
陳汐要上學,油鹽醬醋,這都是錢啊。
陳國柱仿佛也看出了陳白的心思道,「不然還能怎麼辦,陳芝一家給我們的時間只有三個月,三個月後再不還錢,他們就會告我們家。」
說到「告」這個字,陳國柱低頭不語。
在農村,哪家要是被告了,不管什麼事,別人都會戳你的脊梁骨,說你是吃官司的,一家子就抬不起頭了。
「總不能真的…;…;」,陳國柱看了陳白一眼,又飛快的收走了
第三章 到底欠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