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慎司的威壓自然是最高的,無人敢違逆他的意思,現在北山美鈴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做好了被重重處罰的心理準備。
但北山慎司沒有發怒,而是用憐惜地眼神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最疼愛的孫女:
「我知道你怨爺爺當年不肯為你出頭,但爺爺從小就教過你,靠人不如靠己,你若是能突破到至境,成為大名,又哪裡需要爺爺來幫你出頭?」
北山美鈴聞言倔強地說道:
「那我現在憑自己的本事找人幫我報了仇,難道也不行嗎?」
「話要說清楚,你確定只憑你自己,那人會幫你報仇嗎?」
北山慎司淡淡地問道。
「.」
北山美鈴沉默了。
她知道李行之所以願意幫她,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是北山家的長女,而不是因為她北山美鈴這個人。
「事已至此,任何懲罰我都願意接受。」
北山美鈴不再爭辯,直接跪了下去,低頭說道。
反正松本奈央已經死了,哪怕北山家真的將她逐出家門去平息松本家的怒火,她也無怨無悔!
「事已至此,懲罰你又有什麼意義?」
但北山慎司卻搖搖頭:
「把你們之間的對話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北山美鈴聞言咬牙道:
「如果他願意和您談,我會帶他來見您,但在此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
不管李行是出於什麼原因才出手幫她報了仇,這份恩情她都銘記於心,所以她不會出賣對方。
「嗯?」
北山慎司終於皺起了眉頭,兩道目光猶如實質般地看向北山美鈴。
剎那間,北山美鈴感覺像是有一座無形的山嶽壓在了自己身上,她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生出一種窒息感!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咬著牙,一個字都不願意說。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北山美鈴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突然消失,她整個人精神一松,差點癱坐在地上。
「那你就去和他談談,看他願不願意來這裡和我這個老頭子聊一聊。」
北山慎司閉上雙眼,開口道。
「.是!」
北山美鈴驚喜地抬頭看向爺爺,然後迅速站起身,離開了這座院落。
院落里,北山慎司獨自一人坐在櫻花樹下。
忽然間,他頭頂的櫻花樹唰唰作響,無數粉紅色的花瓣紛飛。
起風了。
「他殺了尾上雄介?!」
松本家,現任族長松本長景驚訝地問道。
「是的,他最後施展出了飛劍之術,御劍殺掉了尾上雄介。」
一名武士向他匯報道。
「飛劍之術?無雙劍豪嗎?」
一名身材魁梧的年輕男子坐在一旁喃喃道。
他是松本寧次,松本奈央的哥哥,也是松本家的第二位大名。
比起自己的父親,松本寧次的武道天賦更高,實力也更強,許多人都覺得這次東海之巔武道大會上,松本寧次有希望殺進前三,獲得封號!
「再去打探此人的消息,越詳細越好!」
松本長景命令道。
「是!」
武士退了下去。
「寧次,你怎麼看?」
松本長景看向自己的兒子。
「此人前天跟隨北山美鈴去了北山家。」
松本寧次說道。
松本長景眯起眼睛,殺機乍現:
「你覺得那天來家裡殺死奈央的就是此人?」
「父親,您那天應該記住了那人的氣息,接下來我去挑戰他,到時候就知道兇手到底是不是他了。」
松本寧次冷冷地說道。
每一個至境的氣息都是獨一無二的,那天松本長景雖然沒有追到李行,但李行當時進入了君子不器狀態全力施展『世如苦海』,那道氣息已經被松本長景牢牢記住,只要李行在他面前再施展一次君子不器,全力出手,他就能認出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