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傢伙說你可能是被自己召喚出的禁忌反噬,我們也覺得你無法在禁忌手中活下去,所以就想著先在六樓躲避一下。結果這老傢伙動了歪心思,他發現有位信徒穿的雨衣和其他信徒身上的雨衣不同,就暗中對其下手,準備奪走雨衣,假冒信徒離開大樓。」
季正臉上帶著一絲冷笑:「他真是太天真了,信徒之所以能夠離開,那是因為他們的靈魂就是偽神軀體的延續,其他人只要靠近樓道的門就會被發現。」
「夜警說的對,這老傢伙差點害死我們。」肥狗也一身的傷:「本來那些信徒就在樓內找人,他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所有信徒都往這邊聚集,我們最後沒辦法只好釋放了災鬼。」
「六樓的災鬼就在外面?」韓非額頭冒出了冷汗,他能安全走到這裡,可以說是運氣非常好了。
「信徒是殺不完的,災鬼也不行,我們正發愁沒地方躲的時候,這位姓墨的大叔救了我們。」季正退了一步,把一位很有書卷氣的大叔請了出來,對方手裡拿著一個破破爛爛的收音機。
「你應該對這個收音機很眼熟吧?」墨叔看到韓非後,也是鬆了口氣:「舞者讓我來這附近打探你的消息,沒想到我也被困在了這裡面,不過還好,他把收音機給了我,大家可以通過這台保留有神性的收音機和外界交流。」
「舞者和花匠安全離開黑雨區域了嗎?」韓非很希望那兩位老人能安穩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他們要去祖宅,那個地方只有舞者知道,好像和神靈有關。」墨叔指了指頭頂,沒有細說。
「現在可不是閒聊的時候,更多的信徒可能馬上就會過來,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個選項,留下來去找災鬼,我再去嘗試一下看能不能安撫它,然後讓它幫忙阻攔信徒;第二就是趕緊離開這一層,再也別回來。」季正身上的傷口很多,看著就非常嚇人,但他自己似乎早已習慣了痛苦。
「我們兵分兩路,其他人先去十五樓,那一層的墳屋被清理乾淨了。我和季正留下來去找災鬼,儘量嘗試和它交流,安撫它的情緒。」韓非安排好後,便催促大家立刻動身。
「你確定要跟著我去找災鬼?」季正指著自己血淋淋的身體:「一不小心你可就會變成我這個樣子了。」
「沒關係。」韓非把血色紙人放在心口,又讓徐琴養的小寵物藏在自己衣服當中:「那災鬼普通人似乎看不到,你是怎麼找到它的?」
「靠這個。」季正揚起自己的相機:「我的老夥計能夠拍到命運,我就是追著命運的繩索找到它的。」
「能拍到命運?那你能不能給我來一張?」韓非有點好奇自己的命運是什麼。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拍了,結果……」季正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照片,那上面一片漆黑,沒有絲毫光亮:「哪怕是最邪惡的夜警,他的命運中也會帶有一丁點的微光,你這基本上就等同於深淵了。」
「那這是好?還是壞啊?」韓非一直覺得自己運氣還可以。
「怎麼說呢?」季正沒想到韓非會問出這麼「尖銳」的問題:「你養的那個大蟲子命都比你好很多。」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舉著相機開始在長廊中轉悠。
足足過去了半個小時,在前面領路的季正才停下腳步,他看著空無一物的走廊,突然張開了雙臂,卸下所有防備,一點點向前挪動。
「你別害怕了,放輕鬆,就像以前我帶你玩時一樣。」季正剛說完這句話,他的一根手指直接被無形的力量擰斷,骨頭轉動的聲音聽著都感覺很痛。
韓非立刻緊張了起來,季正卻好像沒事人似的,張開懷抱,繼續往前。
「臭小子,是我啊!看清楚了,以前是誰保護你不被欺負?是誰把你從那個吃人的家庭里救出來的?你不要沉浸在恐懼當中,仔細想想我當初給你說過的話!」
走廊依舊一片漆黑,回應季正的只有骨頭被拗斷的聲音。
「我知道你是不忍心殺死我,所以才不想讓我靠近對嗎?」季正的手指已經被掰斷了五根,但他臉上卻露出了笑容,這還是韓非第一次看他笑。
「別的人過去,你都會直接將他們碎屍萬段,唯有對待我時,你會變得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