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
他們最純粹的靈魂里長出了一個個怪物,每一個都散發著驚人的怨恨!
除了那些孩子之外,越來越多禿鷲根本無法理解的東西出現了,臉上長著三張嘴巴的老師,心口塞著蟲繭的瘋子,擁有一張豬臉的屠夫……
鏡面沒辦法容納下這些東西,韓非殺死的人和靈魂太多了,多到遠遠超過了鏡子承受的極限。
裂痕從角落朝著中心蔓延,站在鏡子中央的韓非好像是一個死意的漩渦!
所有被韓非殺死的靈魂朝著他撲來,鏡子中的他就站在那裡,任由它們啃咬。
前幾個問題,韓非也算是順利度過,禿鷲看的膽戰心驚,為了儘早結束,他沒等那些靈魂全部和韓非融合就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願意接納並成為真正的自己嗎?」
當初豚鼠也問過布開心這些問題,這就是儀式的流程,看到死亡、融入死亡、散播死亡,最後成為死亡。
禿鷲沒有弄錯任何步驟,可就在他提出最後一個問題時,車間地下所有的雜音全部消失了。
哭聲戛然而止,嘶吼聲突然散去,怨恨和死意被擠到了角落,鏡子外面的韓非低頭站立,一動不動;鏡子裡面的韓非卻肩膀微微顫抖,那面具下傳出一個人的笑聲。
最開始還是正常的笑,可隨著儀式的進行,那笑聲愈發的歇斯底里,最後變成了無法控制的狂笑!
一直隱藏在韓非腦海里的東西,被殺人俱樂部的儀式給喚醒了!
死去的三十個孩子拼命怕打著鏡面想要離開,所有被韓非殺掉的靈魂不斷的衝撞死意,鏡面上的裂痕越來越多。
狂笑在雷鳴和暴雨中響起,站在鏡子裡的韓非緩緩取下了面具,他盯著鏡子外面的韓非,抓著韓非的手臂,用那病態到了極點的聲音詢問。
「你願意成為我嗎?」
細密的裂痕瞬間爬滿鏡面,占據整片牆壁的鏡子在一瞬間炸裂開!
紛飛的碎片裡有無數個韓非的身影,瘋狂的笑聲不斷在車間地下迴響。
「不可能,壽囍鏡子廠的這面鏡子是殺人俱樂部里存在時間最長的鏡子,也是核心成員成功晉升次數最多的鏡子,這面鏡子是最龐大、最特別的,它怎麼可能碎裂?!」禿鷲連連後退,他是殺人俱樂部的高級成員,雖然年輕,但跟隨烏鴉的時間很長,了解很多隱秘。不過正因為了解,才愈發覺得不可思議。
「我腦子裡的那個東西開始在現實中出現了嗎?」韓非站在一地碎片上,慢慢抬起了頭,他回想著整個儀式的過程。
每一步都和布開心當初經歷的一樣,但每一步又都跟他那時不同。
「這算是晉升失敗了?」韓非扭頭看向了禿鷲,一步步走到了對方身前:「你剛才好像看到了我的臉。」
「沒、沒有!」禿鷲哪還有一絲變態的感覺,他此時顯得極為正常,雙手瘋狂擺動,直接趴在了地上:「之前外面人多,我有點不禮貌了,要不我現在給你跪一個吧?」
「我問你到底有沒有看見我的臉?」韓非緩緩挪動身體,他的手從雨衣下伸出,掐住了禿鷲的脖頸。
從體型上來看禿鷲和韓非差不多,但韓非帶給禿鷲一種根本無法反抗的感覺,他的身後好像跟著三十道哭泣的亡魂。
「沒看見!」禿鷲臉上的面具掉落在地,露出了一張還算清秀的臉:「別殺我,給我一個機會!」
「機會?」韓非的五指慢慢鬆開:「你加入殺人俱樂部多久了?認不認識那些核心成員?」
「四年,我是最早一批加入的人!我和烏鴉很熟悉,私下裡他會讓我叫他大哥。」
「四年前就有殺人俱樂部了嗎?」韓非示意禿鷲重新戴上面具:「我可以不殺你,但你要配合我做一些事情。」
「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禿鷲眼底閃過一絲隱藏很深的惡毒:「我送你出去吧?」
「你和我一起走。」韓非握住禿鷲雙臂,用力向後彎折。
慘叫聲驟然響起,禿鷲痛的再次癱坐在地上:「你不是說不殺我嗎?我真的沒有看見你長什麼樣子!放過我吧!」
「我讓你和我一起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