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中燒,李昊天原本殺意就很濃的雙眼,因為周末的這句話,突然變得更加陰冷起來,無形的怒火在他的瞳孔中燃燒:「像殺我爸那樣殺我,對嗎?」
「嗯?」冷不防聽了李昊天的話,再注意到李昊天捏得咯吱咯吱響的拳頭,周末眉頭微微一皺,「你說什麼?」
「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我說什麼你還不明白嗎?」李昊天冷笑著說,「周老大,從在女兒紅髮廊和你見過一次面之後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而我恰恰和你相反,我本不想與人爭!非但如此,我還好心拉了你一把,讓你進了虎頭幫的門,可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進行侵犯,你狼子野心與路帥傑勾結,竟然瓜分我爸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
「這也就算了,區區虎頭幫,黑道而已,我不想玩,給你也沒什麼!可是,你不該,萬萬不該對我爸下手!」
「血債要用血來償,你殺了我爸,我就該殺你,不是嗎?」
聽了李昊天的話,周末的記憶不由回到了那個時候。
當初,周末還是馬眼手底下的路人甲時,李昊天看中了他,於是在女兒紅髮廊與周末見面,並在周末的胳膊上刺了猙獰的老虎頭,讓周末入虎頭幫的門。
其後,馬眼的葬禮,李昊天的死對頭路帥傑也來拉攏周末。
座位還沒正式上位的虎頭幫三當家,周末能做的,只有權衡兩邊的利弊,在夾縫中生存。
周末從來都不是傻子,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李昊天與路帥傑拉攏自己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當時的李昊天和路帥傑勢均力敵,誰能拉攏周末誰就能壓制另一方,說得直白一點,周末不過就是李昊天和路帥傑爭搶的一枚棋子而已。
李昊天是馬,路帥傑是車,而周末是即將過河的卒子。
然而,無論是車還是馬,他們都沒有想到一點,那就是卒子過河後也可以爭霸天下,也可以攻擊。
最終的結果,車和馬都被周末這隻過了河的卒子幹掉!
周末不是白眼狼,他懂得知恩圖報,但是,他絕不認為李昊天對他有恩。
說得不客氣一點,如果周末當時要不是有幾分不怕死的狠勁,要不是得了阿偉、大偉、李天等馬眼的心腹的認可,李昊天不可能拉他入虎頭幫。
同樣的,在進入了虎頭幫後,要不是周末有腦子,懂得在夾縫中生存的道理,李昊天和路帥傑爭鬥的過程中,他周末早就成了炮灰了。
「李昊天,你太天真了!」周末聽了李昊天的話,冷笑道,「你說這些話,無非是希望我對你感恩戴德,讓我記你拉我如虎頭幫的情,但是,我周末不是睜眼瞎,怎麼可能不知道你拉我的真正用意?」
「再說了,你我又不是可以掏心窩子的朋友,你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對我好?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白了,咱們雙方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而已,你李昊天拉我如虎頭幫的門不正是為了讓我當你手中的寶劍對付路帥傑嗎?怎麼,你手中的劍自己長出了靈性不聽你使喚了你還能怨他?」
「現實一點吧,你和路帥傑在利用我打壓對方,我周末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你們呢?古語有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和路帥傑誰是鷸誰是蚌我不管,我只知道,我是那個得利的漁翁!」
「另外,你說我殺了李山海,請問你有證據嗎?」
周末這一席話說得有條不紊,頗有幾分話糙理不糙的意思,聽得李昊天的面色一陣陰晴不定。
事實上,李昊天拉周末入伙,確實是看中了周末,比較當時的周末是受馬眼手底下九成的小弟擁戴的,拉攏了周末,那就相當於收編了馬眼手下的小弟們,如此一來,李昊天就可以壓制住路帥傑。
不過,李昊天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周末不是當傀儡的料,他周末有的是野心,在馬眼還沒死之前他就已經把眼光瞄準到了李山海的位子上,甚至更高。
最終的結果就是,李昊天這位玩鷹的被鷹啄了眼睛。
李昊天剛才之所以說自己對周末「施恩」,目的是要讓周末內心有愧,但是,他沒想到周末的意志力非常堅定,根本就不受他李昊天的蠱惑。
「證據?你殺了人還會輕易留下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