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騎兵,袖口翻動,露出了干皺手腕,無數複雜的魔法印記和薩滿咒文刻畫在皮膚上,布滿了整個上半身。
他每砍翻一個人類,便有無形的血氣順著長劍流入身體,一點點充盈的他的肌膚,上面的詭異紋路似乎也會微微顫抖一下。
獸人營地里,一群魔獸的屍體被丟在一旁,血液被放干,化作了地上一個巨大的圓形血色陣圖。
六位獸人魔法師盤坐在陣圖中央,閉著眼念動無名的咒語,三十六位薩滿坐在外圈,用魔獸鮮血在身上畫滿咒文,也在默念著對獸神的祈禱。
戰場之上,布蘭迪渾身浴血,肌膚上雖然滿是疤痕,但整個人卻壯碩的如一個虎人。
全力一擊之下,連一位戰神主教也是被磕飛了長劍,虎口震裂,口吐鮮血。
後方,費蘭特眼神眯了起來,他到現在也依舊沒有查清楚,為什麼一個人類會在獸人大軍中有如此待遇,他是誰?他知道什麼?他為什麼要和獸人站在一起?
更荒誕的是,他居然是這支獸人大軍的統帥,那發號施令的樣子做不得假。
「駕!」
費蘭特輕拉韁繩,拔出了腰間的紅寶石長劍,緩緩走出了陣列。
馬蹄逐漸加速,費蘭特如一支離弦之箭,帶著人馬衝進了戰場。
這邊,布蘭迪又對上一位光明主教,對方拉開距離施展神術,但他身上的一個咒文突然詭異的動了一下,一股無名的血色火焰從主教身上燃燒起來。
布蘭迪策馬前行衝到了主教身邊,長劍狠狠的劈下,卻聽當的一聲,被另一把長劍給格擋住了。
費蘭特欺身上前,救下了那位光明主教,但虎口也被震得生疼,不由得對布蘭迪的實力重視了起來。
亂軍之中,無論是獸人還是人類,在廝殺之中都有意避開了這兩位的身邊,二人也你來我往的交起了手。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和獸人站在一邊。」費蘭特躲過一劍,橫劈了過去,身上暗金色盔甲虛影閃耀異常。
「你既然攻下了霍諾里斯,難道不認識這招?」說著,布蘭迪挽了個劍花,顯出了陣陣虛影,看似華而不實,但暗藏殺招。
費蘭特嘴角一翹,一劍直直的刺進了花蕊之中,虛影破滅,但也被一下格擋開了。
「我連那位沃爾頓二世都沒見到,又怎麼……」
費蘭特說了一半的話突然停住,因為他看到了布蘭迪長劍上的金色印記,這個印記他並不陌生。
霍諾里斯王室!
「你是你就是沃爾頓二世?」
布蘭迪輕蔑的一笑:「我那個弟弟曾經想要置我於死地,雖然你是我的對手,但我感謝你替我教訓了他。」
當!費蘭特擋住一劍,「弟弟……你是霍諾里斯的二王子,布蘭迪……」
「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我的名字,可惜是你……」
費蘭特心神一陣,這個統帥獸人大軍的男人,居然是霍諾里斯曾經的二王子?
消息雖然震驚,但也沒讓費蘭特分神,二人依舊纏鬥在一起。
許久之後,大軍還在廝殺,布蘭迪卻向後退了一步,手中的長劍突然亮起血光,身上也出現了詭異的扭曲感。
費蘭特神色慎重,手中的長劍暗金色光芒更深,身上的虛影也開始凝實,狂野的威壓四散,仿佛有一位神靈附體。
二人的異像被人發現,突然,一股血光直衝天際,一股暗金色光芒也不甘示弱。
巨大的氣場甚至推開了正在戰鬥的士兵,氣勢之盛甚至整個萬人戰場都放緩了動作。
這時,獸人營地里,六位魔法師和三十六位薩滿同時割破手掌,將自己的鮮血印在了陣圖上。
戰場上,布蘭迪升空而起,渾身被血色的霧氣籠罩,周身百米內,無數手掌大小的血氣烏鴉不斷收割著人類士兵的生命。
費蘭特沒有動,依舊在地上抬頭看著他,身後一個百米高的暗金色虛影出現,手持巨劍凌空而立,渾身包裹在盔甲之中,仿佛戰神臨世。
數不清的獸人感覺渾身壓力皺增,撲騰一聲,雙腿折斷,不堪重負的跪在了地上。
……
……
索蘭帝國中部,一個小村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