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捏捏，笑容已經那麼迷人。
但我看不到他眼裡的希望，看到的只有一片荒涼。
「如果我們」
「寧兒，你要知道，天下蒼生皆一樣，沒有貴賤之分，不論是神仙，還是妖魔，亦或是人鬼，其實都一樣，只是投胎去的地方不一樣罷了。
今日你我在世為人，來世你我不知道是水裡的魚，還是天上的雀兒，哪裡有分別？」
我被歐陽漓說的啞口無言，他既然這般說我還能說什麼，可女漢子她要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接受麼？
見我大眼睛盯著他看，歐陽漓說道：「人各有命，隨他去吧。」
「是麼？」我問，聲音悠悠然的落在水中，一片葉子不知從哪裡飄來，我看見葉子便問：「葉子的出生，難道只是為了落葉歸根麼？既然如此，當初為何還要生根發芽，輪迴轉世真的毫無意義麼？只是為了領悟斷絕七情六慾，捨棄貪嗔痴慢疑，成就天道，而天道就是無情無痕無欲無求麼？
那是人還是木頭，草木尚有情，是石頭？」
聽我問歐陽漓便將我拉了過去，將我護在懷裡，輕聲與我說：「葉子的生長並非只為了落葉歸根，許是為了這一世的快活，若不來怎會知道捨得與不捨得，若無遺憾，又怎麼會掛念，又怎麼有期盼。
寧兒難道忘了，我們還有紫兒？」
歐陽漓問我，我便笑了：「你要這樣說我也糊塗了，分不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分不清最好，就這樣糊塗著過吧，好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樣反倒不甘心。」
歐陽漓說著將一顆石子扔進水裡，只見水裡的魚散了，水裡浮上波紋，過去不久，水上再度平靜，魚兒再度回來。
一切又回到了本來面貌，而我此時才恍然明白，原來我們都只是曇花一現，終究改變不了天道命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