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腐,樹身焉能長存。」
說完,握緊刀柄,嘶聲吶喊:「打開城門,迎天兵入城——」
城頭上,先是幾十人跟著吶喊,緊接著成百上千,延綿幾里的城頭,不少士兵還被蒙在鼓裡,等到事情傳過來時,前方已有數千的吳國守兵涌下內城牆殺入街道,下方的士卒早已得到消息,將厚重的城門打開。
派出幾匹快馬沖向原野上,正擺開陣勢,準備攻城的益州軍收到消息,魏延在馬背上愣了一會兒,他向來善用奇,當下先派二十騎跟隨對方入城查看詳情,餘下兵馬,只留兩千人看守陣地,其餘步卒、輕騎跟著他奔向北門。
與此同時,被押解過來的四家守將府中家僕護院,還沒到地方,守城的兵馬已經殺了過來,被殺散的太尉府和皇城禁軍被這一波突如其來的衝擊,驚了一下,略微抵抗一陣,披頭散髮跑過街頭,驚恐的發出嘶喊:「北門程廣造反作亂——」
然而,其餘三門情況並不同,有將領舉足不定,也有像程廣一般,當機立斷,打開城門,反攻城內太尉府兵馬。
西門這邊,攻城已經開始了,無數的箭矢密密麻麻的在城牆上落下,飛去城下洶湧攻城的人潮里,濺起片片血花。
并州軍張遼坐鎮指揮,關平、張苞做為戰將率先參與攻城,一開始還並不是很激烈,此間守將朱昭還是有信心堅守下來。
積極鼓動士卒和守城青壯,朝攻勢最為激烈的一段靠攏,不時有人被城下射上來的箭矢,釘死地上,但此刻眾人心思里只想將城守下,保護身後的百姓。
更多的人衝上去,抬著擂木、礌石從牆垛上擲下,砸進猶如蜂群的人海之中。
半個時辰之後,某一段城牆的廝殺陡然變得激烈起來,朱昭帶著士兵朝那邊趕過去,地上粘稠的鮮血差點讓他摔倒,視野朝前推移,擁擠結陣的士卒被撕開一道缺口,渾身都掛著血肉的幾人將攔路的身影殺、推的退開,朝他沖了過來。
「吳將,伱家陛下已是我夏國安樂公,爾等何必再反抗!」
蛇矛挑起一名吳兵,狠狠砸在地上,屍首砸的不成人樣,身材高大的張苞一抖蛇矛上的血珠,大步走在城牆上積攢的血水裡。
「吳國已經完了,何必再守愚忠。」
另一段城牆上,關平拖著一柄偃月刀,帶著十多名親兵也朝這邊殺了過來。
朱昭舉目望去,夏國士卒不斷的站上城牆,麾下部曲的屍體也在不斷蔓延鋪開,他握著戰刀高高的舉了起來。
「啊——」發出長長的悲吼,然後刀鋒架在了頸脖一抹,大吼:「——吳人不降!」
鮮血噴涌而出,朱昭瞪著眼眶,直直倒了下去。
「爾等將領已死,擲兵器於地,可免死!」關平一揮偃月刀,聲音響徹。
這片城頭上的廝殺,漸漸消弭下來,城門也在片刻之後打開,關羽、張遼率周倉、高順攜兵馬入城。
「立即傳遍全城,盛康已陷,我軍只咎顧充文、范離、蕭之意等人罪責,其餘之人可免一死。」
宣告傳訊的騎兵奔行而出,在各條街道上吶喊起來。
繁華的偌大城池之中,火焰延燒,鮮血、殘缺的屍體隨著殺戮還在朝前席捲,東城門在守將投降,開門之後,佯攻這邊的八千水軍士卒,以及趙魁安的降兵在周瑜首肯下,照直殺入城中。
一員金面長須,虎目濃眉的夏國將領,披黃金鎖子甲,縱馬持鏜當先殺入城中,街道上,還有頑抗的吳國兵將,有人衝上去朝他揮刀。
馬鬃、披風嘩的灑開,撲來的吳國士卒拖出長長的血線向後倒飛砸在街邊商鋪門板上,宇文成都垂下鳳翅鎦金鏜,勒馬大喝:「殺!」
趙魁安也揮出刀鋒。
「殺!」
夏國水軍士兵、吳國水軍降兵猶如潮水從宇文成都身後兩側分流而開,洶湧的貫入街道之上
綠袍金甲的關羽倒懸青龍刀,騎馬走在通往皇城的長街上,綠袍在微風裡輕輕撫動。
城中的廝殺、慘叫還從遠方穿透過陽光傳來這邊,一名吳國士兵在大街上被戰馬撞倒,踐踏而死,周圍抵抗的吳國士卒已經沒有多少了。
益州、并州、吳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