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照萬物,投照在長草叢中的影子,
卻比那聲象鳴傳盪的速度更快!
影子霎時鼓沸,漆黑蟒蛇分出八顆頭顱,瞬間咬住一顆顆念珠,將之囫圇吞下!
八首黑蛇剎那纏繞廣海全身,
將他身上那件人皮『象神』唐卡也扯下來,撕扯著吞吃下去!
一股股清涼氣息湧入蘇午眉心,
屍陀鬼之手連續吞吃兩件法器,不僅它自身變得更為強大,也為蘇午帶來了雄厚的意能量,
直接在他的意識潛流下,
積蓄起一份『意根藏』!
他眸光清亮,看著被黑蛇纏裹住的廣海,出聲問道「廣海,你可願歸服於我?」
……
「崩!」
廣通驅策著健馬,迅速追近前方那道騎著馬的暗紅身影百步之內,
他摘下馬鞍旁的大弓,搭上一支箭矢,
弓弦拉滿,
而後驟然鬆開!
弓臂顫動不休!
箭矢撕破空氣,猛然間直衝而出,
眨眼就穿透了前方那道暗紅身影!
然而,在廣通的注視下,利矢分明已經穿透前方那道暗紅身影的胸膛,那身影卻沒有絲毫變化,
依舊隨著壯馬的奔騰而不斷起伏,
渾然沒有因為心臟被利箭刺穿而死的跡象!
「我們被騙了!」
廣通勒馬駐步,調轉了馬頭,滿眼憤怒地向身後追過來的廣明說道「那馬上只有一道廣海的影子,
真正的廣海早就在中途翻下馬來,帶著昌雲宗本家的子嗣,
逃到了不知何處去!」
「怎麼辦?
二院長老勒令我們安全帶回帕佐拉家的佛子,
再不濟,若帶不回帕佐拉家的孩子,也一定要弄死昌雲宗本家那個孩子,如此我們回去才能免受責難!
可現在我們兩樣全沒抓住,
怎麼辦?!」廣明眼神恐懼,看向與自己從小一齊入寺的廣通師兄。
他們完不成東西二院長老交代的事情,
不僅未找到帕佐拉佛子,
更放跑了昌雲宗本家的孩子!
回去無想尊能寺,一定沒有好下場!
廣通額頭不斷滲出冷汗,眼神里有掩飾不住地慌亂。
此種情況,亦難住了他,
他一時間也想不出好辦法。
嘩嘩嘩!
這時,
某處草叢裡傳來一陣響動,
二僧齊齊把目光看向了那方草叢,廣通默不作聲地抽出了一柄經綸加持的牛骨錘。
嘩!
被二僧注視著的那片草叢乍然分開,
顯出一個穿著破舊袍子的小童子來。
看到那童子的瞬間,二僧的臉色頓時變化——都是一臉絕境中抓住了生機的狂喜之色!
「佛子!」
廣通翻下馬來,直奔向那小童子,
廣明緊跟其後!
二人『碰巧』撞見的這個小童子,不是別人,正是易容成『帕佐拉呼圖克圖』家族的蘇午。
這兩個僧人本以為佛子多半已被尊者派的僧侶劫持住,
當場殺死,
未想到其竟然還活著,
而且還跑到了他倆跟前!
只要帕佐拉呼圖克圖家的孩子還活著,他們就不會受到東西二院長老太重的懲罰!
狂喜之下的二人,甚至都下意識忽略了一些關鍵問題
為什麼『佛子』會出現在這裡?
對方是無意間逃跑,正好碰到他們二人?
「你們兩位,可是廣明、廣通法師?」蘇午看到二僧直奔向自己,卻故意做出警惕之色,
不斷後退地同時,向二人問道。
「我正是廣通!」
「我是廣明!」
二僧連連點頭。
但他們看小佛子仍舊默不作聲地不斷後退,頓時意識到——對方或許是遇到過冒充他們二人身份的僧侶,
逃過一劫後,
已經不太相信他們的自陳。
「這是我的僧牌!」廣通反應過來之後,停下腳步,摘下腰間一道骨質令牌丟給了蘇午,笑著道,「佛子不必擔憂,
我們是受東西二院長老之命,派來接你的僧人!
有我們在,
斷不會再讓別的僧侶傷害你半分!」
「對!」廣明見小佛子拿走廣海的令牌看了一眼,而後又看向自己,頓時會意,也連忙解下自己的腰牌遞給對方,「先前叫佛子擔驚受怕了,佛子放心,此後斷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這樣自然是最好。」
蘇午捏著兩塊令牌,滿臉的警惕之色消失無蹤。
神色淡淡道「不過只是二位法師口頭承諾,我覺得並不保險,還是以篆刻二位命格的僧牌為引,
請『遮?陀帝』見證,
假若二位從此後,敢有悖逆我之念頭,
便墮金剛地獄,
永不超生!
薩殙謨,吧喇嘛吽!」
「什麼?!」
聽到蘇午口中說出的言辭,廣通、廣明二僧臉色大駭,迅速欺近蘇午,要奪走他們親手送給對方的僧牌!
然而哪有那麼容易——
蘇午『遮?陀見誓密咒』一經誦出,
冥冥中便有雄渾力量化作兩條大手,一把攥住了二僧,讓他們一步也接近不了蘇午!
「薩漉哈!
巴嚕嘛哞!」廣通雙手結成『內獅子印』,欲以『遮?陀破誓咒』反抗那鉗制自身的無形之手——
然而,他密咒誦出,
卻未得到應有的力量加持!
對方的法力遠遠超過了他!
對方對『遮?陀帝』經綸的理解遠遠超過了他!
以至於『遮?陀帝』並不降送力量給廣通,他口中誦念的密咒,也就成了一句廢話!
廣通毛骨悚然,
扭頭看著蘇午!
他主修『遮?陀帝主尊』,經歷了七重灌頂,七重布施,依次將自身的財產、親人的財產、自身的靈魂、親人的靈魂、妻子的肉身、女兒的肉身、自身無限的虔誠全部布施奉獻給了上師,
給了遮?陀帝!
然而,如此換來的結果,
149、遮?陀帝見誓咒(4K,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