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天威道壇第七代壇主大師公『淨宏』之靈位』幾個金漆大字!
「這『淨宏』想來就是你師祖『耀陽子』了罷?」赤龍真人轉頭看向源空,冷笑道,「他不在外面軒敞的祖師正殿裡,和其他諸代壇主大師公一般,分享鼎盛香火。
偏偏自己和一個外道邪祀躲在角落裡偷吃?!」
源空及其身後一眾金袍大師公,俱是神色尷尬,不知該如何回應赤龍真人所言。
赤龍真人目光掃過神龕上的一樣樣物什,未從此中發現『五通神真身』的絲毫線索,他擰緊了眉頭,再度沉聲說道:「五通神以人祭犧牲為食,未脫本性,仍在淫祠邪祀、六天故鬼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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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陽子一心遷轉邪祀入道壇,為邪祀所惑,亦不該再配享道門香火!
須要即日將二者移出祖師大殿,將此泥胎、神位焚成灰盡,道觀各處皆不得保留二者之祭祀!」
「這、這怎麼能行?!」
「淨宏師祖為天威道觀出了大力,挽狂瀾於既倒。若非他一力扛起大廈將傾的天威道壇,我們的壇號早就被伐滅了!」
「從祖師殿移除五通神,棄絕邪祀可以!棄絕淨宏師祖,絕對不行!」
赤龍真人所言,頓時引得源空身後的金袍大師公們群情激奮,紛紛出聲抗拒。
不過,
也不等赤龍真人說話,
源空轉頭冷冷地盯了他們一眼,就讓他們紛紛噤聲。
壇主大師公轉回頭來,面上又是一副畢恭畢敬的神色:「五通神犯下的大錯,弟子雖在壇上,卻也得到了各方消息。
此神本性不改,依舊蒙昧兇惡,不應配享祭祀,弟子即刻就將之移出祖師殿。
耀陽子師祖遷邪祀入道門,令閭山正脈蒙羞,亦當受懲罰,絕其祭祀。
弟子亦會遵從,將二者棄絕於門外。
謹遵前輩教誨。」
赤龍真人冷冷地盯著源空看了片刻,源空額頭冷汗直冒。
「但願如此罷!」赤龍真人如是道。
說完話,他便欲轉身朝門外走。
源空跟著就覺得心神一松——正在此時,蘇午忽然道:「等等!」
「雖然這位第七代壇主大師公最後誤入了歧途,晚節不保,但聽他們門下弟子所言,這位淨宏師祖對天威道壇亦是貢獻頗大。」蘇午說著話,越過赤龍真人,立在了神龕前,拿起一炷香,「戒律不可廢,淨宏師祖做錯了事情,便須承受祭祀斷絕的懲罰。
不過,在此以前,某還是給他上一炷香吧。
算是作為晚輩的最後一點禮遇。」
源空看看蘇午,又看看赤龍真人,一時不明白蘇午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他也不好阻止對方,只能在旁邊出聲恭維。
但見蘇午一手執香,一手掐了個莫名的手印,一縷縷透明的鬼匠縫線從他手腕上脫落而下,纏繞上了神龕上的對燭,將他的命格投映在那對燭之中,與神龕內供奉的『五通神』、『淨宏師祖神位』形成呼應。
隨後,
他便將手中線香插進了香爐里。
——當下他分明是利用『透明鬼匠縫線』不易被他人察覺的性質,借著為『淨宏祖師』上香的契機,施展了一次『奇門遁甲之咒詛部』的『大業位拜殺咒』!
線香鳥鳥浮動——
這一霎那,蘇午眉心豎眼睜開。
手腕上的無色鬼匠縫線微微抖動!
五通神大張開的五張蛇口中,一個個雲芨符籙相互疊合、重組、排布成了一張符籙,這符籙朝黑暗深處一貼——一扇門隱約打開。
門後,
長發如遠古森林裡遍地絞纏的藤蔓般垂落、覆蓋於兩座高聳巨山之上。
在左邊那座山峰臨近山腳的位置,又有一處尖峰翹起。
如羊角、似刀尖的山峰頂上,有密密麻麻長發盤結成了一個表面凹凸不平、遠看卻是渾圓的『圓球』,在這遍布網羅的圓球里,火光微微跳動。
一個模湖的人影背對著蘇午,
面朝著火光,雙手按在『他』的面部,手臂不斷發力——
將麵皮從臉上扯了下來。
隨著蘇午『注目』向『他』,他剛剛給撕扯下來的、乾巴巴的麵皮,忽然被一團黑紅的火光點燃了!
632、大業位拜殺咒!(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