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美元誰不愛呢,不過有些錢只怕有命拿沒命花,劉經理就別害我了。」
「這」
楊太太原本對於自己牽線促成這頓飯局頗為得意,一直在欣賞著她的紅瑪瑙項鍊,見張義這麼不近人情,連忙問:
「事情真有這麼嚴重?」
「行了,戴老闆決定的事,你個娘們就別插手了。」
楊榮瞪了她一眼,惱火地說道,心下暗罵自己婆娘頭髮長見識短,什麼事都敢插手,事涉委座,事情能簡單嗎?
「就算做了漢奸那又怎樣?」楊太太顯然是個見錢眼開的主,不想到手的紅瑪瑙項鍊易手,振振有詞說:
「那個誰,對了,陶某聖,他可是汪填海手下赫赫有名的大漢奸,現在不又回來了?人家不僅加官進爵,搖身一變還成了委座面前的紅人.」
這倒是實話、事實。
幾個月前,追隨汪填海的高某武和陶某聖被戴春風通過杜月生的關係策反,帶回了汪填海和日本人簽訂的賣國條約《汪日密約》,給汪偽組織沉重一擊。
如果說以前汪某人還能以「和談」的幌子迷惑一些人,那麼密約中的賣國事實讓他的真面目徹底大白於天下。
高某武和陶某聖作為汪填海的心腹,自認為是幫助汪填海奔走策劃「和平運動」有大功的人,然而在汪偽組府分贓的過程中,兩人卻失望至極。
高做過外交部司長,於是一心想做汪偽的外交部長,然而分贓名單敲定後,汪只給了他一個次長的位置。
陶某盯上的是教育部部長,給他的卻是宣傳部長。
為此,兩人憤憤不平,認為給汪運籌帷幄、衝鋒陷陣,竟然連一個像樣的部長位子都撈不到,不免心懷抑鬱,感到當漢奸也混不出一個名堂,於是動了別的腦筋。
戴老闆獲知情報後,立刻通過杜月生謀劃策反二人。
高、陶二人「早有悔意」,見山城政府伸出橄欖枝,立刻開出自己的價碼——只要能摘掉頭上漢奸的帽子,一切都好說。
戴老闆稟告常某人後,常指示說,只要高、陶二人脫離汪偽集團,便可既往不咎,要官做,就給合適的工作,願出國考察就給資金,一切由他們自己選擇。
如果二人能將日偽密約帶回來,則另有重賞。
有了常的明確答覆,高、陶二人立刻偷偷攜帶密約乘船到達了香江,《汪日密約》被送到山城後,隨即發表在報紙上。
高某武始終不敢回山城,常某人批准下撥了五元美元,他帶著愛妻漂洋過海去了美國。
而陶某聖這個北大法律系畢業的高材生終究放不下權位,又乞搖到了常某人身邊。
常也是來者不拒,將他留在身邊工作,不久他便靠著替常某人起草《中國之命運》而再獲青睞,成了常身邊的紅人。
「這能一樣?陶某聖是什麼人?」楊榮瞪著他太太,不悅道: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些事情上面看的不是恩怨,是胸襟。」
張義面無表情地聽著,心說,什麼胸襟,不過是利益罷了。
「這件事情是你能插手的嗎?實在沒事幹就去打打麻將,我原本就不想來,非要拉著我來,誰知道是這種破事。」楊榮又訓斥了太太幾句,看著劉忠厚說:
「既然證據確鑿,戴老闆也有了批示,你就別白費心機了,漢奸嘛,人人得而誅之。我要是你,就早點置辦棺材紙錢,讓他在那邊日子好過點。」
「哎呦,可不能這樣,楊處長,張區長,這也太不公平了.」
劉忠厚這個奸商猶自不死心,他一臉哭相說:
「這撈人的事情屢見不鮮,怎麼到我這裡就這麼難呢?」
楊榮一本正經說:「自作孽不可活,怪誰?」
「話不能這麼說啊,楊處長。」劉忠厚憤憤不平,指著包廂對面的茶樓,說:
「清風茶樓就是警察局偵緝隊開的,他們任意抓人,進行敲詐勒索,茶樓就是他們講條件的地方,一手交錢一手放人.」
「你的意思是我敲詐你?」張義打斷他,冷眼看著他說。
「誤會,我不是這個